红线 第八章 悄无声息地都带走

“是严秘书吗？在下秋繁谊，听说你要请我妹妹去南京唱戏？”
“秋小姐，你妹妹是
......
”
“秦焕樱。”
“是的。”
“我和妹妹不过两个下九流，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官场辛苦，严秘书身在其中，必定比我更加明白。”
“严某也是受人之托。”
“世道复杂，我不愿让妹妹吃苦，如果非要请什么人唱戏的话，秋某毛遂自荐。”
严宽略微地沉默了，但最终他还是说：
“好。”
 
“踏石阶，走雨巷，雾润情思，雨淋闲愁，烟霭锁魂乡。”
琵琶铮铮响，在苏州，总不缺苏州评弹，也不缺听评弹的人。
“都说吴侬软语，今日一听果然是。”周寅评道。
“周老板是哪里人啊，”秋繁谊把头微微转过来些，轻轻一笑，“听口音是北方人。”
“我是浙江人，不过从小跟父母在北京。”周寅回答。
“周老板家里做生意啊，”秋繁谊拿起一粒瓜子来嗑，“想必是周少爷？”
“秋小姐莫要再取笑周某了。”周寅笑道。
“周老板，我下周去南京，有些事要办，”秋繁谊顿了顿，“我已经请了焕樱来你的剧院代我，这件事我不想让焕樱知道，所以请告诉她我去了苏州剧院。”
“萧老板那......”
“萧老板是个大气之人，不然我也不可能来景懿唱戏拿包银，我先走了啊。”
秋繁谊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
“萧老板说，这世道，大家活着都不容易，给别人口饭吃，也是给自己口饭吃，周老板，萧老板这是给你活路呢。”
“周某只求糊口，不求别的。”周寅回答，“萧老板对我的情谊，我记下了。”
“周老板，繁谊也不是要为难你，”秋繁谊说，“繁谊命苦，萧老板给我饭吃，还照顾我，师傅说，人要有情义。”
“秋小姐的意思，周某明白了。”周寅答。
 
两个月以后，《红线》首场开在苏州剧院，人挤人，那是一个热闹，要说这戏没人看过，也没人听说过，可冲着秋繁谊和秦焕樱，苏州城的老少妇孺，也得把这戏给看了。
“人真他娘的多，改天来看呗，这么多人肯定还要开。”人群中一人向同伴嚷嚷。
“这可是首场是不啦，你不看你回家去你。”同伴回应，“就是光听声，也听啦。”
“你这个人哦真是......”那人指责。
苏州剧院里，人声鼎沸。此时正是初夏，刚刚有些炎热的时节，可每个人都大汗淋漓，每个人也都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