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by榆清
锈迹斑驳的钟摆摆动发出喑哑的声响。年久失修的路灯点亮洒下一片昏黄。墙角的剪影随着喑哑的声响在昏黄或漆黑中变换,忽明忽暗,一片静谧中出奇的诡异。
我在人群中往前走,不曾停歇,不曾避让也没被推搡。不知走了多远,只知没发生任何。
眼前的一切都在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掠过,模糊了时光的存在,以至于即使变幻太快也无法让我惊讶,仿佛我本来就该这样,这样走在这条街上,这样看着一切从我眼前掠过,把我遗落在时间的尽头。
耳边传来了有什么人说话的声音,那人说每当这时,当身边的景象不受控制地掠过时,总会感觉被全世界所抛弃。我想笑,想张狂地笑,想笑着告诉那个人:“若是你向往的是自由,那么就算是世界也无法将你拥有,它该以什么来抛弃你呢?”
但是我发现我的声音迅速地消散在了疾风里。风无疑是自由的,就像我向往的那样,不属于任何,也不必顾虑任何。然而我并非如此,我留念着这个有着各种各样的目光,各种各样的框架和各种各样的妥协的世界。即使恨透了他们时常说起的那句:“别自命不凡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过这样,你和所有人一样,不过是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说得出,只不过听不见。耳边只有迅速远去的呼呼风声和振频极快的听着只剩一片嗡嗡的声响。
古老的摆钟在我心底响起喑哑的声音。
向前走了许久,天边不觉间已泛起红光,却并非黎明。在我看来更似末日前的微光。亦真亦幻的,道路从眼前铺开,很长,同样也是堆满了相互推搡拥挤着的人群,映着天边的绯红,一直铺向天边,或许更远。
路上匆匆而过的人影交叠成模糊的画卷,在斑斓的
霓虹灯光中变得灰白黯淡,逐渐迷失了
色彩。空洞又美好得似乎不真实。我泛起些许莫名的情绪,名为不解的,或者也能称作是高高在上。不解为何他们的世界失了色彩,失了声音,也不解为何他们的灵魂只会疲于奔命,无法停下歇歇。
显然,没有人会停下。因为没有人愿意停下,更没有人敢停下。
我变得同他们一般,随着大流做着那些或应该或不该的事,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而没有知觉。一直走着,不知方向也没有目的。终于便开始觉得,他们说的或许不错,我和他们一样,只不过是一具空空的躯壳。
锈迹斑驳的钟摆摆动发出喑哑的声响。年久失修的路灯点亮洒下一片昏黄。墙角的剪影随着喑哑的声响在昏黄或漆黑中变换,忽明忽暗,一片嘈杂中也听得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