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二）(3)

阿尔伯特停止了飞行，他看到艾瑟儿毫无凝滞的向着裂缝飞去。
若是以现在的速度而言，在自己追上她时，她便进入其内。
虽然或许可以跟着她一起进去，但阿尔伯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进入其内并不会死，却可能比死还可怕。
阿尔伯特伸出双手，一道白色的光影浮现手中，光影呈弓型，这便是弓。
他拉开了弓弦，呈满月型，目标锁定在艾瑟儿的身上。
没有弓箭，弓弦处却自动凝聚出一道箭矢，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凝结。
阿尔伯特的眼里有些遗憾，因为他其实并不想杀死艾瑟儿，至少现在不想，若是研究透彻她身上的秘密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艾瑟儿的身影向着裂缝急速飞掠，阿尔伯特射出了箭矢。
危险的气息如跗骨之蛆锁定在自己身上，艾瑟儿却控制不住自己改变方位。
或者即使改变也是徒劳，艾瑟儿能察觉到这是追踪自己气息的一箭，不死不休，不毁不止。
毫无意外的，疾射的箭矢洞穿了艾瑟儿的后心，炸开了一朵血花，她身上的七彩炫光倏忽然黯淡无光。
阿尔伯特唇角微微上翘，能想象出毁灭性的气息在艾瑟儿的身体乱窜，短短瞬间，那苗条的身姿便会逐渐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然而，他的笑意还未完全绽放开来，便凝固住了。
他本以为接下来会看到断线木偶的一幕，意料不到的是艾瑟儿身上的光芒骤然恢复，甚至更甚，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飞行的速度不减反增。
艾瑟儿在裂缝张开的一瞬，飞掠进入。
阿尔伯特反应过来，身形蓦然一动，很快便僵硬住，裂缝闭合之后便没有了再次打开的迹象。
他御空飞向艾瑟儿消失的地方，。
金发碧眼，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身材欣长挺拔。
他抿起唇，俊朗的面容此时却被灰色的阴沉所笼罩。
他闭上了眼睛，想要释放全部的精神力来探寻那道裂缝的所在。
然而，脑海里的声音喋喋不休的响起。
愤怒地叱责，散漫无力的声音，淫秽的话语，傲慢的口气，循循善诱的耳语，嫉妒发狂的咆哮，饿鬼的歇斯底里。
阿尔伯特骤然睁开眼眸，一脸愠怒道：“闭嘴！”
脑海里的声音有片刻的沉寂，随即像是反弹一样，嘈杂不堪的声音刹那席卷开来，愈演愈烈，阿尔伯特能感觉脑袋似乎要被撑开一般。
即便这样，阿尔伯特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反而平静了下来。
尽管太阳穴的青筋毕露，白皙脸上的纤细血管一根根暴露无遗，他那双蓝色的眼眸却似吹皱的湖面逐渐平静。
精灵王的眼神流露出思索的光芒，他在……计较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