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逢恨晚义穿肠(2)

“一鸣！一鸣你在吗？”
“我在！我在！”苏一鸣觉得奇怪，躺在床上的古文明明拉着自己的衣角，怎么还问自己在不在。
“手！把手给我！”
苏一鸣赶紧伸出手，将扯着自己衣角的手给包住，温和地说道：“你呀，以后别在喝酒。不要让我，还有古言为你担心。”
一听这话，床上突然传来了笑声：“哈哈！酒……对！是酒！”
古文笑罢又抓住苏一鸣的手，挣扎着起身：“可我不喝酒还能做什么？”
这问题苏一鸣也没法回答。
有的人生来就享受光荣，有的人到死还活在虚幻。
“那也不该喝酒。”
“难道要像我父亲那样，守在古村做条残延至今的僵虫？”
“你怎能这样说老村长？”
“你还没看出来？那老头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自己一死你们师徒就出来挑事，坏了不得擅离古村的规矩。”
“古文，好好称呼自己的父亲！我跟师父十年前躲避祸乱，全靠老村长答应才能进村。老村长不准我们出去，自是不想我们暴露行踪，连累古村。”
“好。好！”古文大叫道，“我当你是兄弟才说这么多！”
“我也当你是兄弟……”
两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先走了。酒就别再喝了！”
古文没有接话，而是问道：“一鸣，你有没有争过？”
苏一鸣停了下来。
“我不用跟人争。”这话酝酿了很久。
苏一鸣走后，古文摸着床沿慢慢下了地，跌跌撞撞一番，摸到了酒桌上的杯子。“还好里面有酒。”说完灌了自己一口。
慢慢地，古文龙觉得自己该是醉了。
醉得又像是睡了。
他梦见小时候，俩兄弟一起肩并肩走着，谈笑山河。
“大哥，将来我一定要带领古村的人出去，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只怕父亲不会同意。”
“不是有大哥嘛，大哥将来肯定会同意我的。”
古文无言笑了笑，在梦里他这次点了点头。
真不想醒过来。
真的没有醒来。
 
 
苏一鸣听师父的话向前走。
越走月光越沉重。
好想找间酒家停下来。
他想起了昨夜跟那人没喝过的酒。
于是跑到了古来镇。
酒馆门开着。
月色却进不来。
因为点满了光亮。
苏一鸣找到昨晚坐过的位置，卸下了满身夜色。
静静安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