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白』 我在意的(25)(2)

“喂，阿姨，白白出事了，你过来一趟吧……”
“怎么了？”
金珉锡回答不出来，他无法形容当卞白贤被放在担架上抬出来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模样。从头到脚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最刺眼的就是像被玻璃穿透的右手。
即使不是医生，看到那样的伤，他也明白，卞白贤以后怕是弹不了钢琴了。
第二天中午卞母赶到的时边伯贤刚结束手术，了解了大致情况的她无法冷静下来，被金珉锡搀扶着听医生报告:“伤患多处肋骨骨折，重物压迫内脏内出血，全身上下多处烧伤，右手腕关节穿透性损伤。而且因为体内长时间供养不足导致晕厥，心肺可能会出现衰竭现象，需转入重症病房观察几天。如果五天内不能醒过来的话请家属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卞母几近失态。
“五天之内伤患死亡的几率很大，主要看他本人的求生欲，如果期间醒过来的话也需要长时间的观察。但如果没有，请做好伤患成为植物人的准备。”
因为一场火灾医院忙的不可开交，这边刚交代完医生又赶去另外的手术，留下卞母和金珉锡两个人。
第二天，卞母从重症病房出来，褪下束缚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无菌服，扶墙坐到走廊长椅上。
金珉锡从一边走过来，给她递上从医院食堂打包的饭菜。
“阿姨，你从昨天到这里开始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你要照顾好自己，别等白白醒过来了你却倒下了。”
金珉锡心痛的看着卞母，一大一小都和以前判若两人。
卞母点点头，木讷地打开塑料盖子开始吃饭。
“珉珉，多亏有你在，不然阿姨都不知道要怎么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说着又忍不住要落泪了。
金珉锡递上随身的手帕，把手搭在卞母手上说:“阿姨，你和白白对我来说已经是和家人一样的存在了，以后这些话就不用讲了，我们都不是外人。”
金珉锡安抚好卞母的情绪，带她到另外一间单人病房里休息，照顾她睡下。他找了医生换上无菌服，进到重症病房里和卞白贤讲讲话。
卞白贤的手烧坏了一小块，在手心，金珉锡碰都不敢碰，怕弄疼了他。只轻轻挨在床边，轻声说:“你以前总爱赖床，那时候我觉得你赖床的样子超级可爱。”
想到卞白贤以前的模样，金珉锡情不自禁笑了出来，笑完后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呛他。病房里安静的只有仪器滴滴的声音，连卞白贤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金珉锡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头低低埋下。
“我看了昨晚新闻的重播，角落处拍摄到一个穿灰色高领毛衣的人越过警戒线跑进火场，记者拿着话筒说话都没掩盖住消防员的声音。我现在很害怕，需要你起来安慰一下。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然后告诉我，其实那个跑进去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