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金】这真的不是约会！(7)

“渣渣！”
金立刻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去又对上了嘉德罗斯的眼睛，这一次他看见的满是炽热。
“你凭什么，拿走我这里的东西？！”
嘉德罗斯并起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点了点他的左胸口，每一下触碰都用力的过分，因为除了那个位置由于残缺产生的疼痛，嘉德罗斯已经无法感到别的任何痛苦了。而这句话，也必须压抑住胸口的剧痛才能说出口，嘉德罗斯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难以说出口的话。
金愣在原地，思绪完全跟不上。昏黄的路灯下金无法看清嘉德罗斯面上的表情，他只能在暗淡的灯光下隐约辨出嘉德罗斯的动作，但唯独那双金眸是无法不注意到的。金隐隐觉得此时此刻的嘉德罗斯像是某一种动物，可他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形容不出来，索性放弃。又抿了抿唇，金想说些别的什么，话到口中再一次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嘉德罗斯的今晚的帮忙，他很感激也挺高兴，他可以为此夸赞嘉德罗斯三天三夜。可是同时，不论是去医院还是回家的路上，嘉德罗斯至始至终都秉着一副难以接近的高姿态，好似浑身都生着能灼伤人的火焰。那就是金一路沉默的原因，而现在，嘉德罗斯又说出了这样一番让金一时难以理清头绪的话，金的大脑根本来不及转弯。
又试着张了张口，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金鼓足了勇气怎么着也得先道谢再说。却是在金想喊住嘉德罗斯的时候，嘉德罗斯直接回到了他的驾驶位上，一脚油门开出老远。看着眨眼消失在远处马路边缘的车身，金有点恼火，腹诽着嘉德罗斯真是古怪地很。
出于礼貌 ，金还是在第二天在聊天设备上和嘉德罗斯说了谢谢，很早很早，比以往嘉德罗斯问他要不要出去吃饭时还早。但嘉德罗斯的消息在下午才回，没有回金的一大串谢语，直接就问金要不要出去吃个晚饭，之后再去一趟游乐场。
金当然答应了，虽然他心底不怎么情愿。他不知道的是，嘉德罗斯的情绪起伏这么大其实是因为他在两天后就要到国外去了，他算是来和金告别，哪怕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但也正因为如此，在心里憋着一大堆杂乱思绪的嘉德罗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想不出适当的言辞，晚饭时他只能一大口一大口给自己灌酒。
无非是为了那四个字，哪怕是“再见”也好，可嘉德罗斯就是说不出。
嘉德罗斯不想走，也不想金走，胸口空荡的痛苦是酒水也无法麻木的，他却说不出口。搅地大脑一片混沌后，嘉德罗斯认为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只有不和金正式作别。他怕正正经经的作别后以后，每每回想起来只剩他一个人在那悲痛着，那多难堪。他想金也能好好记住他，记住嘉德罗斯是没有和金正式说再见就离开了的人。因此烟花盛开的那一刹那，嘉德罗斯最后在金的身侧细细打量了那张被光芒环绕的脸庞后，他悄然退出人群，在不知何处的黑暗中，像是自生自灭的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