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之士(9)

        “那么，先生……我去问一下临店的鞋匠普罗托吧，毕竟……”
        “啊哈，啊，呸!”他扭头盯着帕里看了足足半分钟，这目光使帕里浑身别扭，他宁愿，宁愿像刚才在农场被麻袋乱揍。
        “先……先生……”
        斯匹达忽然又转过头来，铁青着脸，好像叹了一口气，又像是哼了一声：“不管怎样，帕里，我们先走吧。”
        可怜的小伙子!他只能嗫嚅着嘴唇发抖：“好的，好……好的，可是……”
        斯匹达摆了摆手——这可让帕里真的吓着了!他的主人是决不会把手举到超过肩头三英寸的地方，即使打高尔夫球时也从来没有!
        “好啊，好啊，那群畜生……”
        斯匹达小声地嘀咕着，仿佛能听见牙碎的声音。
        “帕里!快上马，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哪？马？您在说什么？”然而他看到了那匹不屑地擤着马鼻的白马，那匹火一样的精灵。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他如此之失态了，以至于甚至有些麻木：“先生，这会把您甩出去的……不!这马……”
        斯匹达看了他一眼，然而他的主人已经在马上了，一个人。帕里慌乱地看着他的主子，两只手上下摸索着不知道究竟该放在哪里——扶他上去？还是把他拽下来？都不妥!所以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尽管手舞足蹈，却没办法做出一点有效的应对。
        斯匹达高高俯视着他，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怜悯。
        “帕里，上来吧，那位有道德的小伙子，上来。”
        帕里!这个倒霉鬼!他从没看到过主人这么反常过!!他在想什么？他能想什么？他脑袋里只有一片奶油白，手脚却很利落地抓住了马鬃——那匹怪马居然也不反抗，这太奇怪了!真反常!天哪，这都算是怎么一回事？!全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