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的大月亮(2)

      那晚，他与刘娜坐在大雁塔喷泉池旁的石头上，第一次接吻。老四太慌张，没坐稳，一下歪进水里面去了，由于老四力道太强，还把刘娜也带了下去，然后他们就在池子里继续接了好几个吻，直到保安把他们骂了出来。
      一身是水，没有出租车肯载他们，他们就一路走了将近10公里，才回到学校。
      老四说，他和刘娜手拉手，笑了一路。
      ⋯⋯
      后来毕业的时候，老四要去南方工作，刘娜要去更南方的澳大利亚，他们就很正常的分了手。正常得我甚至都没有见到老四为此喝一口酒，掉一滴眼泪。刘娜送了老四一本日记，里面记录的全是她和老四这几年的生活，但中秋掉进池子里的那页，却被撕掉了。我想，那一页应该是被刘娜带走了，或者彻底毁掉了。
      老四在QQ空间写了个日志做纪念，大概是说他和刘娜因为看月亮而认识，又在看月亮的时候完成了初吻，叹息说他以后再也不敢抬头看月亮了。我回复日志，安慰他说，不是的，你们不是因为看月亮认识的，是因为看JJ认识的。
      几年后，有一次老四出差，顺道来找我。他告诉我说，刘娜去了澳大利亚后的第一个中秋节晚上，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她说老四啊，你抬头看见月亮了吗？老四说看见了。然后刘娜就说，我也看见了，我们看见的，是同一个月亮。
      老四给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
      之后很多年，我再没见过老四。城市的夜晚，光很多、很亮、很杂，据说这就叫灯火阑珊、光怪陆离⋯⋯我偶尔会抬头看到月亮，有时也在想，可能在周围特别暗的时候，这月亮和星星的光，真的会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