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时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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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食广场”二层餐厅。
     “你买的东西太多了。”雪柔对伊娜说。
     “没、没关系……”伊娜似乎有点醉了。
     “比起这里，我更喜欢卡梅尔富有风情的小店。”雪柔抿了一口咖啡。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咖啡厅，雪柔退而求次。
     “嗯……”伊娜艰难地抬了抬头。雪柔瞧她这一副快要醉倒的模样，平静地说:“伊娜，我告诉你，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就算把你卖给他也不够价格。”
     “我、我才不管。”伊娜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里面满是金黄的法国特级香槟——当然花的是金的钱。兀地，伊娜打了声酒嗝。
     “你醉了。”雪柔说。
     “我没、我没有！”砰的一声，刚刚还红着脸争执的伊娜脑袋直接趴在桌子上。
       伊娜香槟都能喝醉。
       雪柔看着伊娜这副模样，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她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可丽雅——可丽雅一直在吃她的圣诞水果小蛋糕，对伊娜的醉酒不管不顾。摇一勺送进嘴里，可丽雅脸上不时露出幸福的表情——当然，这些都是伊娜买单，不，确切的说，是那张借记卡。雪柔觉得已经够了，她抬起手，发现指针已经指向11的位置。她望向窗外，外面，满是圣诞的装束，到处的彩灯。
       雪柔收回了目光，默默地注视倒在桌上的伊娜——她看着伊娜酣睡似的绯红脸颊，记起了今天下午伊娜鬼鬼祟祟的转账举动。雪柔又抿了一口咖啡。
       今天，这个占地一个街块的广场，是美国西部百货公司、高档精品店、旅游饰品店、艺术画廊和沙龙最集中的区域，这里本应该又一次安然无恙地度过圣诞节，外面却一阵骚动。
       雪柔看到，一个男人在这餐厅楼下，两个人倒在他的脚边。他正在“询问”一个小姑娘，目光冰冷。
       一个危险且不善的男人——雪柔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