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我再一次见到了她。
那是在一家理发店的门前,她就站在门口:身上穿着花哨的T恤;嘴里叼着一根烟;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真是派头十足。倒是她先认出了我,先试探着叫了我两声,待确认后才欣喜地跑了过来。
她是我的小学同学。名字很好听,叫“春煦”。人如其名,一看便是那种予人温暖的,原来她……
扑面而来的烟味迫使我放弃思考,下意识地向后退。看着春煦尴尬的面容,又急忙向前凑了凑。
“果然是个好孩子,连烟味也受不了。”说着便熟稔地掐灭了烟头,随手往路边一丢,然后又转过头对“小弟”说了些什么。接着就把我拉到街角,仿佛在躲藏着什么。
在这短暂的时间中,我才发现个中变化:她原来的短发已经蓄长,随意地披在肩上;浓重的妆容掩盖着看似成熟的面容;身上还飘出一股烟、酒与脂粉混合的气味……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社会人”了。
“你最近过得怎样?”先发问的是她。“还……还行吧,你呢?”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这不是吗,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个发廊。”
“初中读完了吗?”
“没有,去X中坐了几天,发现没啥意思,就又出来了,也就是混了个毕业证。”
“那你的父母……”
“他们俩?早离了,我爸又是个好赌的,能给我点钱就算碰上了。我妈早不知道死在哪了,从来也没管过我。呵,说来挺可笑的,说说你吧。”
“啊,我吗?”我很吃惊,“我就是按照家人的安排上了初中,考了高中,平平常常地过着。无聊吧。”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有你那脑子,早就坐进教室里享受青春了。现在这样也,也算是……对,自食其力嘛。”看着她说出这句话,莫名觉得她脸上的妆容好像并没有那么鲜艳。
“春,客人来了。”不远处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她嘴角稍扬起的弧度又弯了下来。
“你可得争口气,有事就来找我。”她匆匆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待她走后,关于她的零散记忆也明了起来。
她原来的成绩是很好的,但从六年级开始,她就变了个样,听说是在外面认识了些不三不四的人。一开始只是常看见一群人围着她走,到后来逃学翘课、夜不归宿、奇装异服等等都是常有的事。
她母亲忙于生意疲于管教,老师更是束手无策。然而还有更恶毒的流言,说她“有出格越轨之事”。流言自然是不能信的,但我看她的眼神也默默地多了一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