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雪「四」

「此文为九辫同人文，纯属笔者个人脑洞，与真人无关」
【熟识】
后来九郎想起那天的场景，才明白什么是情劫。他或许悔恨，或许不甘，却是一辈子念念不忘。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可有的人如果真的从未相识，那这一生没有了他，又有何意义？
那一天正逢仲春时节。阳光懒懒地倾洒下来，带着春天的独有的微凉。九郎推开门喊住了他，长长的巷弄里灰墙青瓦，唯有他肩上的糖葫芦是鲜艳的红。他回过头，冲九郎微微的笑，仿佛这一世的春光旖旎，全都悬在眼前人的眼角眉梢。
罢了，所有的机缘巧合都是命中注定的。就算是恨，也只是恨自己没能陪着他久一点，再久一点。
但杨九郎，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悔过。
他忘了那天和这个孩子说过什么，只记得最后他目送那个瘦小的身影远去的时候，脑海里只留下三个字：张云雷。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就像有只小猫在心里一下一下抓挠着，又好像一束光亮突然照进他的世界，刹那间心田里万物复苏，百花盛放，密密匝匝的好像要挤出胸腔，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吃那串糖葫芦，事实上他连晚饭也没有吃。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旁面对那张空白的宣纸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纸笔收拾好。衣服也没换就倒在了床上，双手背在脑后，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但忘不了那晚剧烈的，像是要蹦出胸膛的心跳声。
他开始盼着他来。没日没夜，每日每夜。
他记准了他每日来的时辰，如果那个时辰他没来。他就抓心挠肺，坐立不安。直到听见那熟悉的吆喝声又响起来的时候，他才得以平静。
一个月过去了。张云雷风雨无阻的来胡同里吆喝，九郎也就雷打不动的等。每天一串糖葫芦，换成旁人早吃腻了，可九郎一直觉得好吃。两个人从最初的陌生，慢慢也变得熟络起来。
天气渐渐暖和了，张云雷的生意也好了些。有时候糖葫芦卖得差不多了，离回家时间还早，张云雷就会来和九郎说会儿话。
“九郎，今天你在学校读了什么书啊？”
“没读什么，尽是些之乎者也一类的东西，不想听，烦得很。”撇了撇嘴，“哎对了，云雷，你脑后为什么有一根小辫子呀？”
“哦，这个是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娘给我留的长命辫，保佑我长命百岁。”
“唉，你娘待你可真好。我都不记得我娘长什么样了。”
“嗯？你……你母亲，也走了吗？”
“嗯，早就去世了，那时候我还不记事。”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