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般若篇，叁）青灯百物语

天色昏暗，灰黑色的云层铺满了天空，胸腔里微微有些发闷，大概是要下雨了吧。
般若站在村长家的门外，想要敲门又有些踌躇不决的样子。
他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抚上脸上已经有些陈旧的木质面具。
这个面具，般若已经戴了七年。
七年里他做了无数个面具，但是他自己永远只戴着这一个。
七年的时间如同寂静的河流，无声地从天地间流淌而过，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许多事情。
比如，风间若长大了，二十有余的他伸展了身形，干净利落的肌肉线条和精致的五官，简直不像是一个自小在农村里长大的孩子。
比如，两个月前，风间若结婚了，有了妻子和孩子。
再比如，般若不再住在风间若家里，他又搬回了那个河边潮湿阴暗得不成样子的废弃木屋里。
至于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丑陋。
当风间若新婚的妻子打扫房间时，摘下面具透气的般若听到身后有动静，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然后风间若的妻子就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卧床足足一月有余才病愈。
就在风间若的妻子病愈的那一天，一直戴着面具照顾着她的般若偷偷地回了自己之前的住处，没有告诉风间若。
简直就像是逃跑一样。
而从那以后，般若再也没摘下过脸上的面具，即使憋闷得快要窒息，也不曾摘下。
整整一个月，风间若也没来找他，大概是生气了吧？还是太忙了？
不管怎么说，风间若都是自己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所以，我应该向他道歉吧？
然后，再像以前一样去抓鱼？
嗯，我偷偷地学了阿若的烤鱼方法，他应该会很惊讶吧？
般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微笑着，心情忽然轻快了起来。
他抬起手。
屋里忽然传来说话声。
“般若他……真的不会回来了吗？”风间若的妻子的声音。
“谁知道。”风间若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我不对……般若其实是个好孩子啊。”风间若的妻子听起来很自责。
“唉说他干嘛，那个恶心的丑八怪，不来才好呢，缠了我多少年了。”风间若啧了一声。
“……”
“……”
之后他们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是般若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风间若的嗓音很好听，让听到的人像是照耀着阳光般温暖，但是般若觉得身上有点冷。
恶心的丑八怪。
不来才好。
缠了他多少年。
这些字句像是无数把刀剑围绕着他旋转，然后找到他心里最薄弱的位置狠狠地捅进去，鲜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