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0th 虚澪之夜》第三章 墟 中

森林的小道中异常寂静，除特梅洛与墟之外空无一人——散落在林间的沾染着黑血的死士的尸体之外。
由于本就是腐尸，所以腐烂的速度在这近秋的冷风中也异常迅速，但是如果崩坏能完全侵蚀的个体，不完全摧毁的话大概永远也不会腐烂。
“怎么，看到这些会有什么特殊感觉吗？毕竟某种意义上你们算是同类吧。”特梅洛发现他在看着这些，不由得发问。
墟跟在特梅洛身后，看着这些被自己切开的死士，只是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并没有对这些“同类”产生什么同情之类的感情，连本应对这种血腥场面应该感到的恶心或恐惧也没有。
这种****让他不禁对自己感到恐惧。
“我果然还是变了，不仅仅是记忆，挥刀时手不会发颤，看见血肉横飞时不会感到恶心或害怕，就连刀架到我的脖子上也不会发抖。我好像已经真的适应死士的身份了，但这样不就真的就是一个怪物了吗？”
特梅洛没有停下脚步，反问道：“墟，你知道我的头发变成这种白色花了多长时间吗？一周，在一周之前我还被同事打趣说是‘不老的老东西’，但仅仅一周的流亡就将我的外表从四十五岁拖到了七十岁，三十年的跨度在七天之内完成了，不可思议吧？但那又怎么样？即使变了样子，我还是我，。变化并不可怕，只要确定自己不会削掉自己的头就足够了，至少还能明白自己没疯。而且，我这颗头还能挂在肩上多亏了某位怪物不是吗？”
墟有些明白了，虽然他并没有为此多么烦恼，但他还是很感激特梅洛的关心。特梅洛的话里似乎包含着一些他理解不了的东西。
“特梅洛……先生？”墟对特梅洛的称呼有些不确定，显得有些尴尬：“看你的服饰，你的工作是医生或研究者之类的吗？”
布满灰尘的白大褂，怎么看怎么像是医生。
特梅洛听到这句话时，轻轻地笑了一下：“没错，是个普通的小医生，虽说救命这种事还没做过，但是至少不会昧着良心去害什么人，这可能就是我最后的矜持。”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墟郑重地说：“墟，现在我唯一想要保护的就只有澪和弥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她们姐妹就交给你保护了。你的话一定可以保护好的。”
墟点点头，就算他不这么说他也会这么做，不过他也不会轻易让特梅洛死去的。如果是身为人类的他，一定也会这么想。
突然大脑一阵刺痛让他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各种影像记录开始闪过脑海，那是他在现存记忆中没看到过的景象，努力想看清，眼前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他感到头痛欲裂，漫长的几秒之后，他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