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美的意义(5)

“住手，住手！你们这些疯子！”不知怎么的，咆哮声从波莱尔口中呼啸而出，他冲向中央，暴力地拨开一路上瘫痪的人群，来到了少女面前。
但是当他近距离地观看少女的舞蹈时，他看见来了少女那瞳孔涣散的眸子，仿佛置身于无限延伸的深渊中，就如同他进入那种神秘的状态一般。波莱尔无力地后退了一步，踩住了什么，低头一看，是燃尽了的什么稻物，突然有股奇特的味道飘了过来，令波莱尔感到目眩，顿时波莱尔理解了，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
——那是狡诈的恶魔赐予他们的药物，获得了自身之外的力量。
的确，在这些艺术家的手中，确实能发挥极大的功效。但是，在波莱尔看来，那就是恶魔本身。任何理性的人都不应该借助外部的力量，以达到自身的突破——本该如此的，但当他的首席乐师挡住他的去路，用无比睿智的眼睛盯着他看，他竟然感到无比的羞愧难当，似乎在思维高度的对比上，在两者之间感受到了无法跨越的鸿沟，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身的思想，如果再待下去的话，或许将自己出生至此的所有思想记忆，都否定了去了。
无比惊慌地波莱尔推开人群，冲出不知从哪儿的大门，狂奔而去，还一边惊恐地叫喊着：“疯子！你们这群疯子！你们才不是美的化身！你们是魔鬼！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美会被你们吞噬去了！”
大厅之中，又回到了一样的场景，叹息、呻吟、抽泣与悲鸣不绝于耳。那名舞蹈的少女，像一位提线木偶一般跳着与舞台上相同的舞蹈。
那名邀请波莱尔的艺术家恭敬的询问着首席乐师，乐师近乎于癫狂的状态。
“本以为他是我们的同伴，却是这么个愚不可及的人。”转而向着大厅的中央：“只有您能理解我，我的撒旦。”
过了几天，歌剧院照常开放，富人们与权势着，挽着他们婀娜多姿的妻子，前往这个城市最顶尖的歌剧院，坐着最高级的沙发，享受着他们认为的最高端的美学，为他们舒展着脑袋。
只是在门口张贴了一张告示：波莱尔先生不再在此演奏。
再过两天，那道告示也被揭下了。
 
——
（完）
 
后记
“我不明白，既然热情与意志足以使人达到一种超自然的状态，那么，理智而又具有灵魂的人，为什么还要靠人为的方式来实现充满诗意的福乐境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