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美的意义(3)

但是就如同恍惚的梦境一般，被称为遗忘的巫术使波莱尔忘却了他在梦中所看见的一切。从白日梦惊醒的他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空洞，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懊恼。波莱尔将怒火转向那位艺术家，他觉得就是他面前这只狡猾的狐狸，中断了他的思绪。波莱尔改变了主意，他要随着艺术家去看看他所谓的美学，然后丝毫不留余地揭露这位诡辩家的思想，使这偷偷摸摸的鼠辈变得无脸见人，无时无刻都为自己低劣的思想感到羞愧难当。
“如果真如果真如同你所说在平民间有如同维纳斯般令人诚服的美学的话，那就与我下个私下的赌注吧，如果你让我见识到并打动我的话，我将其表现在我所在的歌剧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所说的美学；如果你只是信口开河，谎称诡辩的美，那请你不要再这样做了。”波莱尔正视着那人的双瞳，企图看见一些犹豫的神色。
但艺术家丝毫不迟疑，继续展露着他那充满神性的笑容，貌似有着相当的自信。
“请随我来，波莱尔先生，我会再次向您展现您刚才未能探寻到的美丽。”
这使得波莱尔更加愤怒了，这名诡辩家似乎能探寻他人的内心一般，总有一天要将他虚伪的面具公诸于世，那日子就在今天，波莱尔暗自决定着。
他们来到了城镇中部，贫穷与富足交界的地方。在这里，你能从窗户中见到食锦满目的烛光晚宴，也能从地下室外的微弱的光芒下看见硬邦邦的面包放置在崴脚餐桌上那破损的圆盘中。
在那里，他们见到的那名少女——那名演出的少女，她正向着穷人分发食物，用着她手中精致的用藤蔓编织的篮框中，那洒满芝士的松软面包。正是艺术家向波莱尔展示的景象。
“善良的少女， 向穷人无私奉献自己的爱意，值得称赞，但这已经是世间常理了，每一个具有善意的人，都应该这样做，事实上，我也认得好几个会向陌生人奉献自己的爱的伟大品质，这不足以打动我。”
波莱尔淡淡地陈述着，显然，这也没能打动波莱尔先生，波莱尔作为出色的乐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善意，就他本身而言，他也资助过一些生活困难的孩子，好让他们走上生活的轨道，这是波莱尔引以为荣事情，但要让波莱尔享受到她的美的魅力所在，这样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没关系，波莱尔先生，这也是其中一部分。就算如此，这充满光辉的身姿，不该铭记在你我的脑海中吗？”
“是的，我会的，不过我俩的事情，还没完呢。”
“振作起来，波莱尔先生，接下来就是主食了，是否能突破您对于美的定义，就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