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格屏保
不幸得很,我恰是那第三类。
在旁人眼里,我从小就乖得有点孤僻。其实我是没事偷着乐型的。我在幼儿园时不与小朋友丢手绢,我拿着根冰棒棍在大树下掏蚂蚁洞,脑袋里浮现着白云苍狗,乐悠悠自醉于心。后来读书,因为成绩不费吹灰之力便遥遥领先,众人视我为神童,我的天性因此被很好地保留下来,所以成人的我,仍是乖得有点孤僻。
二十八岁前,没人为我操心,二十八岁后,爸妈说为我操碎了心。
现实是,我在一家IT业的合资企业做精算师,月进斗金,但我的闺房内,连根水泥钉都是自己买的,孑然一身的生活使旁人感到了缺损。
其实我早在十三岁情人节就收到过酒心巧克力,不过那是隔壁小我四岁的阿毛为答谢我辅导他算术送的,那是个拖着条黄鼻涕算术一塌糊涂的小子,累我到高中毕业,远走高飞到京城上大学才不用去对付那颗奇怪的脑袋——所有的数字进了他的头就变成了一锅粥!
我宛如天文数字的数学成绩吓退了诸多异性,不赖的英语也使许多人望尘莫及,我考过了GRE后尝到了孤独求败的滋味,但人是要长大的,我上了博士开始适应在高处生活,冷是冷些,但也远离了尘世喧嚣。
走到哪里,我都要先装面大镜子,可以随时看到自己或忙碌或休闲的身影,不迷失也不孤独。爱情这东西,怎么说呢,一言难尽,我也曾一度研究过关于这个命题的诸多言论,发现没有一本是权威定论性的,加之这不是我专业的研究方向,应属于社会学的研究范畴吧,我被弄晕乎后只好放弃研究,我还有正事要做哩。
最近我买了台手提电脑,没事就上联众下棋,只是最近赢得太多,那些老伙计见了我就撒丫子,还撂下句:“总赢谁和你玩?!”
无趣耶!
一个下雨的午后,西天出了彩虹,我踩着单车绕过大半个城溜弯儿,进了电子市场。这种水货多的电子市场我平素不来的,今日只是心血来潮。
突然就被一个小贩拉住,他神色诡异,掏出一片光碟:“小姐,智能屏保要吗,最新科研成果最低价!”
那小贩一面说一面四下张望,神色闪烁,把个光盘往我手里塞,我感觉我们象战争年代生活在白色恐怖下接头的情报员,觉得有趣,想要小小违一次规,有趣,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