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关于庄周梦蝶,与人类死亡与虚实的讨论。(3)

2023-03-06哲学生死感悟 来源:百合文库
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尽。效物而动,日夜不隙,而不知其所终。薰然其成形,知命不能规乎其前丘似是日徂。吾终身与汝交一臂而失之,可不哀与? ——《田子方》个体的人被偶然地抛入世界(“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尽”),却在这偶然的现象世界中“沉沦”(“效物而动,日夜不隙,而不知其所终”)了。仔细咀嚼,“吾终身与汝交一臂而失之”是一种无缘的失落,庄子于蝶我表象中迷失自我也正是主体本真的失落。同时,这里还存有认识本身的矛盾问题。“庄周梦蝶”中的迷失也就带有了一种浓厚的哲理意味——“看到人类的盲目和可悲,仰望着全宇宙的沉默,人类被遗弃给自己一个人而没有任何光明,就像是迷失在宇宙的一角,而不知道是谁把他安置在这里的,他是来做什么的,死后他又会变成什么,他也不可能有任何知识。”[7]人类整体的存在与追求似乎失去根本性的意义与价值依据,这是悲剧性的,反映在“庄周梦蝶”中便是追寻精神与失落情绪的并存。
而且认识的局限也就造成人的“有待”和限制了人行动的自由。尽管“庄周梦蝶”充满了悲剧意识,但庄子没有走向《列子》中“吾与汝亦幻也”的悲观主义或虚无主义,毕竟“人活着可以接受荒诞,但人不能生活在荒诞之中。”他仍承认“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庄子》具备了中国哲学那种乐观和超越的精神,它要由有限达至无限,所以他要“齐物我,一生死”以至“物化”之境。另外,“庄周梦蝶”的超越反映到生死方面,也体现出中国哲学的乐观主义,或者说是“知天乐命”“安时处顺”,它毕竟只要达到哲学上的超越,而不求现实中积极的抗争:阴阳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 ——《大宗师》由此,庄子“以悲剧情绪透入人生,以幽默情绪超脱人生”他从悲剧性宿命观转到了传统的“乐命知天”的乐观主义精神境界,这倒是与儒家的“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其前。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的礼乐精神颇为相通,其原因是与中国农业文明产生的巫史乐感文化的“和”的观念及“天人合一”思维模式分不开的——“对现世的执意追求,是儒道两家的共同愿望。就精神意向而言,这种愿望体现为把现世生命的快乐感受作为精神世界在世的基础。”所以中国古人的人生观永远是乐观的。于次,便又由乐感文化的审美超越及“天人和一”思维模式牵涉出了另一个问题。综上所述,“庄周梦蝶”以感性人生为出发点,以对个体存在的追问得出了人生的悲剧认识,而且庄子的醒意识也让他更显出一种遗世的悲哀。但具有浪漫主义自由气质的庄子却不沉沦其中,反要在现实感性生活中超越有限的悲剧人生,“以美启真”,把握存在的本真状态,追求一种自由的理想境界——人的诗意栖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