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虎跃冈（同人）上(4)

“孽障！孽障！”杜掌柜气息不稳，“滚！滚！”
"杜掌柜，托您侄儿的福，我们才能这么快的找到你啊，你跑的这么快，差几步就到半阳坡了呢。“女子开口道，
“今个老娘高兴，把马车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
杜掌柜过了好久，平复了一下情绪波动，缓缓开口道：
“想要马车里的货物，便杀了我吧，算我运气不好。想来我存心逃出生天，苟活于世，也无颜面对我杜家列祖列宗。但我身后伙计大多是忠厚纯良之辈，上有老下有小，恳请女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杜掌柜说完，阿石便摸出了腰间的长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手中握着一柄长刀，长刀的刀尖正指向为首的女土匪，但刀尖自出鞘起就一直在微微颤抖。
”阿石，你也走吧。”
“什么？”阿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要说话。
“东家，我不走。”后面一个伙计站出来，他提着刀走了上来，“你老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我这条贱命都是你救的，今天便还给你吧。”
“我也不走。”马车后面的伙计们都纷纷走了出来，虽然大多数人都在发抖，但显然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都滚！都滚！"杜掌柜大怒，“我说话都当耳旁风是吧，以为一个个都是梁山好汉吗！”
“真是感人呢，有这么多人陪你一起下黄泉，你该高兴才是啊。”女子开口，继而发出一声大笑，脸上的疤显得整张脸都狰狞起来。
“动手吧。”轻飘飘的三个字从她的口中吐出，像针一样扎进了杜掌柜的耳朵，杜掌柜闭上了眼睛，感觉整个人都疼痛起来，汗水和泪水一齐落了下来，砸在心口，他想到了他的妻子新婚时娇羞的脸，父亲教他打算盘时的一板一眼，妻子生产后虚弱的微笑以及做父亲的喜悦和畅快，如同走马灯一样回放在他的脑海，意识似乎都有些放空，儿子披麻戴孝在他坟头痛苦的场景缭绕着烟雾袅袅升起，呈现出他妻子略带皱纹的脸，走之前，她还因为他老是应酬醉酒而生气，连好脸也不给，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生气，知道他死了会不会赌气不来看他，她那个性子，怕是收尸都不愿来。
不知过了多久，掌柜的张开眼，眼泪抑制不住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淌。这时却发现自己是好好的，不由大松一口气。
“怎么，你这品行恶劣的侄子死了，你还不高兴？假惺惺的眼泪流给谁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欺我。”言老大开口嘲讽。
“什么？！”杜掌柜一看，杜利一刀致命，早已魂归九泉。又转身看了看，发现只有杜利几个人的尸首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