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年】29列侬的歌和告白(2)
“也刚到。”我说。看她的神情,似乎那晚对我的恨没有延续。
“上课来着。文艺理论。特别无聊,也不知道他讲的什么。自己倒是讲的不亦乐乎。”她说。
“你可以睡觉。”我说。
“我也想来着,可是那老教授上课一惊一乍,吵得我都睡不着。”
老板过来了:“原来是你呀,怎么,这次喝点什么?”听他的意思,白果儿是这的常客。
“和以前一样。哎?你怎么现在就放歌啦?”白果儿问。
“你这位朋友是行家。我也算遇知音了。”老板说。我忙说不敢当。他又问我要什么,我说:“那就和她一样。”结果老板和白果儿都笑了。白果儿问我:“你确定你能喝?”
“有什么喝不了的。我不信你还能喝多厉害的酒。”我说。
“好吧,那你们稍等。”老板走了。
“怎么,你还懂音乐?”白果儿问我。
“不懂,大学的时候装过一段文艺青年,常听这个。”我说。
“那你送快递的时候听什么,一想到你骑着电瓶车听《挪威的森林》就好想笑。”白果儿已经笑了出来。
“骑车戴耳机容易出车祸的。”我说:“平时的话偶尔也听。”
“还以为你也是听‘社会摇’的呢。”白果儿说。
“怎么也不至于到那种地步!”我说。
“嗯,真像。”白果儿诡秘地笑着。
“像什么?”
“孔乙己。‘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她说:“你这就是把自己和别的送快递的划清界限,心理上给自己一个是知识分子的安慰。口口声声说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其实你比谁都在意。”她说。
我哑口无言。内心五味杂陈。是羞,是恼,是恨,也说不清了。更不明白她说这番话的用意。
老板及时出现掩盖了气氛的尴尬。“给,你们的红糖姜茶。”他说完,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为什么在酒吧喝这个?”我问白果儿。转眼想起她关于在医院吃麻辣烫,不削皮吃苹果的论调。果然她说:“在酒吧就不能喝这个吗?是你自以为是,非要跟我喝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