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桃】《无言》23 敖家

敖三拎着两大袋吃食到家，见老爸在整理杂货间，原本凌乱的房间空出一块，铺了两层被子，那孩子穿着敖三的旧衣服，小小的一只坐在被子里，手里抱着一个小熊，那应该也是敖三小时候的玩具，不过没怎么得宠，早就被束之高阁了，也不知道老爸从哪儿挖出来的。
那孩子眨巴着眼睛四下打量，敖三看着，忍不住感叹：好可爱！
他把两大袋零食拿到孩子面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小孩看看他又看看袋子里的东西，没有动作。
“糖，要不要吃？”敖三挑出来一块糖给他。
“……”小孩依旧没有动作。
敖三有点挫败，叹了口气。
“馒头。”轻轻的一句，声音很好听。
敖三猛地抬头：“什么？要吃馒头？”
小孩缓缓地点了点头。
敖三翻起塑料袋，好在去速食区转了转，买了点干粮。
“吃包子吧，包子有馅儿比较好吃，还有很多种饼……这啥？哦哦，烧麦，吃烧麦不？”敖三想这孩子在孤儿院条件估计不好，啥也不敢要，就把买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让他挑，结果小孩来来回回看了几圈，还是抓了个馒头啃了起来，看得敖三一阵心疼：这苦命的娃。
“地上冷，睡我床上吧，我睡地上。”敖三朝老爸说。
敖爸起初还挺担心儿子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敌意的，没想到意外地友好，他朝小孩看去，孩子没什么反应，专心地啃着馒头。
“好不好？”敖三柔声问道。
小孩一脸茫然，好像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片刻以后，点了点头。
“来，哥哥抱。”敖三把小孩从被窝里抱起，小朋友怕摔，一手搂着敖三的脖子，一手仍然抓着馒头，敖三哭笑不得：“没事你吃吧，不够还有。”
敖爸看着儿子细心的动作，心里安慰。当年妻子病危，他没能悉心照料，家里困难，错过了治疗最佳时机，他特别自责，儿子还那么小，都没什么概念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后来敖爸出生入死讨生活，家里条件渐渐好了起来，却也遗憾错过了儿子的成长，想想，可能自己这个当爸的，对儿子的了解，还没有儿子的保镖多。
敖三给小孩端水漱口，还殷勤地讲起了睡前故事，敖爸在门口看着，觉得儿子的温和与耐心多是遗传自母亲，他眼角微湿，默默回房间，细致地擦了擦妻子的照片。
“第三只小猪说……”敖三看小孩的眼皮一点点重了，身形也有些摇晃，就拍拍他肩膀：“躺下睡吧。”小孩半睁着眼，身子一点点倒下去，“哎哎哎……”敖三无奈地稳住他，一手托着小孩的后背，一手给他整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