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我是一个头（上）(5)

于是，我的表情纠缠在一起，混合成了一片混沌。等到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将嘴唇卷到了嘴里，拒绝了她的吻。
其实这也不是故意的啦。非要说的话，我对这种羞羞的事还是有些小期待的。只要是正常的人，谁不会呢？（虽然我并不能算正常的人）但是，我的体内（头内）的某个灵魂却绑架了我的肉体，它并非天使，也非恶魔，仅仅是我的一个分身，满眼怨念，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然后摊开手，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却突然一个耳光，将我那不争气的嘴巴抽到了耳角。
“你怎么可以忘记了呢？”
那个声音，像飞速旋转的电钻，从我的左耳直贯向右耳。于是，我的脑子就成了一碗豆腐脑。
是甜的，还是咸的呢？
我说不上，只觉得干涩无味，舌根之上，苦的发麻。
而后，我看到她哭了起来。
略带浑浊的粘液从她头上的两个洞里流了出来，滑过手臂上清瘦的枯骨，掉落在地上，啪嗒啪嗒。接着，连那鼻孔里都有液体流了出来，白浊粘滑，看起来很脏。她看起来确实是非常的伤心，否则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做出这样自毁形象的事呢。我想安慰她，但嘴巴却在不停的抽搐着，就像那些惨遭恶搞却依然微笑的，鬼畜明星。
她哭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在脸上擦着。
等到脸上的液体都被擦干后，她再次将我抱了起来，离开了电影院。被我这样残忍地拒绝了，却还想着“把他就这样扔在影院不太好”，这是心灵多么美丽的一位天使啊。相比之下，我简直就是自私自利，蠢胖的恶魔。
然而，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却无关正义邪恶。
那便是所谓爱情——
许多遗憾，许多哀伤，你不爱她，她却爱我。操蛋的他，傻蛋的我，春风不觉晓，见过误终身，又怎知谁对谁错？
在亿万人潮之中，两个人能够相爱，那是何其美妙的小概率的奇迹。
那些遗憾，湮没在春风之下。乱坟之上，早已无人哭泣。
（四）
话说兄台，您今年贵庚？
滚你个兄台，滚你个贵庚。
你不知我今年贵庚，为何会叫我兄台，既叫我兄台，又怎会不知我今年贵庚？
这些先不论，既然我并没有记忆，自然是不清楚自己多少岁的，或许只是个年方二八（指16岁）的熊娃娃，也可能是位年逾三十的金牌FFF魔法使。但是你既诚心向我请教，我也会好好地回答你。若是你比我小，你就好好地聆听吾老教诲，倘若你比我大，那就权当不耻下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