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宠我（一）

1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现在我正抱着一堆的补品，坐在去往荔城的大巴上，窗外是快速倒退的明亮夜景，我的脸庞投射在车窗上，交错出一种茫乱。我在想着老爸的最后一句话：你现在就要开始养生。
八个小时之前，我接到我爸的电话，他如往常一样询问我的近况，我也一如既往不耐烦的随便搪塞他几句，在准备要挂掉电话的时候，老爸最后说了一句，你现在就要开始养生。然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刺耳的巨响，之后就被挂掉电话。
我愣了一会儿，重新打回去，结果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思索了下，感觉不对，就打电话给我妈，我妈告诉我老爸的同事说他晕倒了，准备送去医院。我妈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云淡风轻，就好像现在晕倒的不是我爸，而是一个陌生人。难道他们感情出现了问题？
虽然我妈告诉我你不要担心，没什么事的，好好工作。可我还是请了假，坐最早的一班车去荔城。
2
当我看到我爸躺在病床上时，眼泪在眼眶打着转。他老了许多，头发白了，皱纹多了。他看见我来很诧异，先试责骂了几句，但还是紧紧抓着我的手。他的手掌，并不像从前那样温暖，被老茧裹住的手，坚硬成一块冰。他告诉我没事，医生说现在就可以出院，我妈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我在医院的街边，看到我妈。她背对着我，几缕头发在风中凌乱，不时吐着烟。
妈。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娴熟地又吸了几口，快要碰到滤嘴的时候掐掉。
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她把病例递给我，
一共1587元，等会儿转到你爸的账上。厂里说了，你爸的情况不能再继续工作了。回去跟你爸讲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接过病例，随便看了几眼。
你要去哪？别每次这种事都让我跟我爸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我妈懒得搭理我，又抽出一根烟，点起来。
我当然知道，十年前我就知道了。你爸那德行你可千万别学。
她轻轻的摸着我的脸，红色的指甲就像炙热的火焰，晃的我眼睛疼。
我拍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以后少抽点烟。
我走进医院大门后，又回头看了下她，我没看到她的背影，只剩地上的半根烟还在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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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爸接出医院，随便找了家附近的酒店。
你在这呆着，我回厂里把你的东西拿过来，明天带你回老家。
本来准备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他的各种责问，结果他只说了声好，然后爬上床，安静的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