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之文库专栏】西尾维新：文字的速度与叙事的张力（上）

西尾维新曾在大二时期投稿《梅菲斯特》杂志被反复拒稿，那时他是否设想过十数年后的自己将会在轻小说界占据一席独特而不可取代的地位呢？尽管尚未到可以被称为「大师」的程度，但西尾维新无疑是轻小说分析者们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一个角色。  
作者：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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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尾维新是否曾在大二时期投稿《梅菲斯特》杂志出道时，构想过十数年后的自己将会在轻小说界占据一席独特而不可取代的地位呢？尽管并非可以称之为「大师」的程度，但西尾维新无疑是轻小说分析者们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一个角色。
先不提他本人，大概在《戏言系列》的第一卷问世之后，兼任《梅菲斯特》杂志的责编太田克史恐怕必然有过相应的期许——或者用他本人的话来说，「这个年轻人也许能在小说界大闹一番」
，毫无疑问是一发微妙而准确的预言。
 
事实上，笔者选择西尾维新作为系列开头，而非在轻小说界拥有同样地位的谷川流《凉宫春日系列》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是跨越了轻小说与传统文学的标志性人物，却又兼有两者之间的特性；从普通读者的角度来讲，其作品的风评是毁誉参半的，从评论者的角度来讲，其文章的可挖掘性又是数一数二的。如果要将文学评论引渡至轻小说这一概念上，那么西尾恐怕也是最合适的过渡桥梁。
 
  
一
西尾维新的作品有何不同？
 
西尾维新笔下的人物透着一种苍白，冷静而略带青涩的病态，有人将西尾比作日本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这个观点笔者是持有保留态度的，两者唯一的共同点是对于持有病态心理的角色深入而细致的刻画。我们先不谈厚重阔大的陀氏，西尾在这方面所采用的手段是倾尽所能地对人物的性格特色夸张化，而他极富特色的行文，设定基本都是为这方面服务的——仅此一点，它在可读性上就领先了大部分轻小说一大截。
 
并不是设定，行文「让位」于人物，而是「服务」于人物，而人物又反过来对二者进行反馈，以其为基点尽情地凸显它们的特色。这种正循环的状态是轻小说的核心魅力所在。
 
打个比方，《物语系列》中男主角阿良良木历本人以及其所邂逅的少女们或多或少都因为性格或是经历方面的缺陷而被怪异缠身，在这里，「怪异」这个贯穿全篇的设定也就是对角色性格缺陷与后果的放大，剧情因角色的缺陷而推动，而缺陷与缺陷之间的互动阐发了它们的自我审视，从而达到某种和谐的状态以结束故事（这种和谐后文还会提到），换言之，不论如何极端如何狂气，西尾故事的本质是成长小说，角色对自我认知与态度的嬗变直接导向唯一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