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罪监狱（第十七章）(2)

没想到听了我这番劝导，俞涯突然间就从失恋的暴击中快速回血了。
“我之前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
“既然你恢复了，我想问一个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你问吧。随便什么我都告诉你。当然不包括私密的事情啊。”
“这省罪是有很多像你一样的特务吗？”
“不是，就我一个。”
“可是你就比我早来没多久。他们如果要这里的每个人的信息和活动，不应该早就开始有这样的调查活动了吗？”
“这个我也问过。他们只说之前没有这样的需求。我猜他们是在做什么实验调查。一段时间换一个。所以这次我的任务解除了。”
“实验？？人体实验？难道是有科学怪人要改造我们吗？”
“喂喂喂，别说了，讲的这么可怕。我们在这里，本来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果不其然，在之后的几天里，省罪举行了史无前例的体检活动。狱卒长带着十名医生在大厅设置了几个基础检查项目组。身高体重，视力听觉，抽血化验，血压体脂。其他都还正常，但是测量体脂这一点让我有些在意。还有就是我的身高竟然比起我一直以来的测量值高了两个厘米。我在20岁的时候就已经停止生长了，没想到来这里一年的时间不到，竟然又长高了两厘米。其他有些人也有长高，有些人不变。俞涯长了三厘米。后桥长了两厘米。张戈没变。赵莱长了六厘米。画师没变。
虽然我一直以来都很希望自己再长个五厘米，但是这突然真的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可是我却隐隐地不安。自从听俞涯说了省罪上层可能在做相关的实验，我就不住地往人体实验的方向想象。这次的体检恐怕就是人体实验的验收，所以俞涯的特务工作也不再需要了。跟我一样不安的是冯晓晓。她四处打听体检报告，企图贿赂狱卒，可是狱卒一句话也不说，就像被下了封口令一般。
陈璐璐自从接管了省罪之后，就频频来省罪巡视，他称之为“看望老同学”。他开始总是在我们被关着的时候来，特意走到我的面前，说些琐碎的过去的事。后来也常常在我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来。说实话，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编造所谓的过去的事，因为大部分我都没有印象。他讲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一起玩游戏，去河里抓蝌蚪，去游戏厅打铜板……
除了他讲的见面的事我有些印象，其他的我就怀疑是他将我和其他人搞混了。如果是一起做过那么多事的同学，我就算再怎么记忆力不好，也不至于淡忘成这样。但是我又不好拆穿他，毕竟我现在的处境很容易因为我的一句话大幅度恶化。有时候，环境逼迫我们不得不学会一些自己开始并不乐于去学习的技能，或者说有些反感的技能。然而，为了生存，这些都排在了自我意愿之后。我变得开始算计自己的言行和揣摩陈璐璐言行中蕴含的意义。原本我一直都是我行我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直性子，现在却谨慎到将话语在脑子中过三遍，审核通过后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