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樱 （五）黑色(2)

“哦？那巴掌是怎么回事呢？”晴明单手撑地，笑着看我。
“您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我有些心虚，不敢正眼看这家伙。
“罢了。”晴明摆手，“不同你一般见识，你下去吧。”
“你是谁？”在我还没来得及退下的时候，姑获鸟突然拔出了伞剑直指晴明，“你不是晴明。”
“如果我不是晴明，那么谁还会是呢？”晴明说着，手中结印，“言灵，守！”
“飒！”姑获鸟手中伞剑连斩，却不能近晴明半步，“想起来了吗？当初你败给我的就是这招。”晴明说，“我是晴明，安倍晴明。”
我余光瞟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处，此时我才懂了姑获鸟为何不再犹豫的缘由——晴明原本白净的脸上陡然间多了两抹墨色，嘴角的笑容也变的阴晴不定，也许他在笑，又也许不是——他有着晴明的皮囊，却容纳了不一样的灵魂。
他……可能不是晴明。
“你的龙呢？”我决定试探一下。
话音刚落，蓝紫色的落雷从天而降，与那次一模一样的，他浴雷倚龙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这下你该信了吧？”
我没有理由不信。这世上能凭雷御龙的人大抵只有这个叫晴明的人类，虽然他样貌变了，但标志般的东西却不会改变。我点了点头，我只能选择相信，因为在他的龙出现的那一瞬间，我的小纸人动了动。
“如果你们有疑问尽管提出来，想走也可以，我不会阻拦你们。”晴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妖琴师和姑获鸟对视一眼，“如果你是晴明，那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姑获鸟问。
“这个样子？你说现在的我吗？”晴明说，“我只不过是……把我的欲望暴露在这个世界上而已。”
“就在刚才它告诉我，我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实现我的夙愿，那我为什么不去试试呢？与其被正义束缚，不如寻求解脱，我会成为平安世界之主。”
“你疯了吗？你一直信奉的正义去哪里了？你的理智呢？你阴阳师的身份呢？”姑获鸟连声发问，“你根本不是晴明大人。”
“其实为了孩子们你什么都会去做的吧？”晴明说，“不过你既然这样认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将名字还给你。”
姑获鸟盯着晴明。良久，它转身离去，“暂且寄放，看在原来的你的份上。”
“我不会同你堕落，但也不会阻止你，你这……黑色的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