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耽美——短篇(2)

我见过那女子，长相端庄秀美，并无特别之处，唯有那一身风骨气度，倒让我想起另外一个人，那是皇上的老师，曾经的太傅，不过，当年已经被抄家查处斩首了。
而且，还是摄政王亲自动的手。
如果那时候动手的不是摄政王，摄政王也不去刺激太子，也许，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如同现在这样了。
二
那时皇上还只是大楚的太子慕容瑾睿，年仅八岁，他的太傅因查出贪污而被判处斩首，而慕容瑾睿要做的，就是拦截法场。
这是慕容瑾睿第一次那么大胆，一路冲撞到了法场，不顾众人的阻拦。
大楚的刑罚场中心，人群拥簇，议论纷纷，皆是为了看这三朝元老，官至太傅的沈行云，年近八十的白须老人，被处于斩首。
金色的九华帐竖在高台，华丽的各色宝石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宝光，彰显帝王之尊，由皇帝慕容尘亲自监督行刑，亲弟慕容珩亲自动手。
此次行刑之重，可见一斑。
太监尖锐的拖长了嗓子高呼：“午时已到，行刑——”
“住手！”
此时这尖锐稚嫩的童声响在人群，应声看去他身着华贵，身后还跟着数名神色惶恐的宫女太监。
“睿儿！”皇帝惊愕，随即冰寒的目光落在随行的一干宫女太监身上：“你们就是这样看着太子的？”
“不关他们的事。”慕容瑾睿跪在高台之下，声音颤抖神色坚毅：“求父皇开恩，放过老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帝眼底复杂，冷冷命令：“扶太子回宫，行刑！”
慕容瑾睿不走，旁边也没人敢用力拉他，于是他就跪在了台下。
场面一时有些僵硬，平民开始小声议论。
“殿下。”
瑾睿回头，是沈行云的声音。
他的老师灰白头发凌乱，穿着肮脏的囚衣，极其喜洁的老师满脸污垢，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脸，唯独看见他挺直跪着的身子，朗朗风骨即使落拓至此，也未曾消失半分。
他用自己的生命给瑾睿上了最后一堂课，语调肃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我一臣子，殿下为我求情，纵然陛下开恩，我也羞耻活下去的。”
“我知道殿下不希望我死。”沈行云牵起嘴角，素来古板严肃的他第一次对太子露出勉强可以算作温和的笑：“可我犯了错，不能不罚，殿下以后也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犯错总是不对的，就算你多么在意这个人，错就错了，这是为君之道，我希望殿下能记住。”
“老师！”慕容瑾睿眼角滑下泪水，他恭敬的行了最后一个礼，哽咽：“谨尊老师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