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初见

秋风在吹的那年，突然收到了人生第一封情书，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也没有撩人的情话，只是一句羞涩的放学天台我等你。藏在数学书里，不经意的滑出。在周遭人惊讶，羡慕的话语下，我当成了炫耀。
几天后，听说有个女孩被请了家长，还要在课间操当全校面批评。我好奇的问那女孩犯了啥事，却只见他们神色古怪的看着我。听说，那个女孩在阳台待了一晚上，学校和家长找了一晚上，家长急得都要闹上新闻了，才在第二天看见那女孩神色苍白地从顶楼走下来，据说走到楼梯半道就虚弱的摔倒了，还好有学长接住了她，不然肯定要骨折。
那天，校长在讲台上严肃地批评她，什么败坏校风之类的，让她念检讨书。她脸色仍是略显苍白，可有一抹坚强在她眼底流动，似乎那一纸检讨是空白的，她站在上面只是为了那最后的几个字“我不后悔！”
出奇的大肚腩的校长没有说什么，直接让她下去，而下面也不知由谁开始，一片掌声响起来，久久不停，激动的一些男生大吼着好！我在下面沉默地看着她，随着周围的人一起鼓掌，她一路平视着前方回到自己的班级，并未再看我一眼。
后来，听说她谈恋爱了，就是与那个抱住了她的学长。身边的哥们叹气说我做了件错事，班上的女生堆里流传着我是渣男的话语。我始终尴尬的笑笑，似乎就是那么一回事。
直到毕业那天，所有人都怂恿着我应该去道歉，不要给自己的青春留下污点，而好巧不巧的是我们两个班毕业聚餐的地方刚好选到了同一家餐馆。于是，他们班也沸腾了。其他看热闹的客人也跟着干吼，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在让我道歉。
她坐在人群里，没有羞怯，没有难过，只是安静地看着我。我没敢正面直视她，而是附和周遭的人当个小丑，像个傻子一样笑。对面有个哥们忍不了，大骂一声拿起酒杯朝我砸来，我没有躲闪，头也没破，只是起了个一眼就能看见的大包。一旁的兄弟怒骂一声就要冲过去动手，我拦住了他，朝他笑了笑。
“理亏，应该的”
我终于第一次正面直视着她，摸了摸头上的包，对她弯下了腰。
“对不起，请您原谅。”
她终于保持不了平静，失声痛哭了起来。
原来，记忆里讲台上哪个坚强的女孩也会哭。
之后，无论是我们班还是他们班都挺沉默的。并没有人因为我的道歉而高兴起来，反而那个扔酒杯的哥们儿拿了杯酒过来道歉了。我笑了笑，一口喝完，挥挥手表示没事。
那一晚的毕业聚餐没有想象中的狂欢，反而始终充斥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