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情绪（3）

考试成绩出来了，看起来好像不太理想的样子。
已是黄昏后，大部分同学都走光了。我仍在十分耐心的整理的试卷，柔歌其实早已背起书包等待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放下来坐在我旁边，抱怨道:“怎么这么慢？”
“很抱歉，”我说，“我大概是有强迫症。”
“没事。”她站起来，尝试着摸我的头发，但又马上十分嫌弃的缩回，“你多少天没洗头了？”
“两天一次啊。”
“那你大概用错洗发露了，”她又拿起我的成绩单，一边看一边笑道，“这次考的还好啊，我猜，你还要选考的科目是化学，生物，地理，对吧？”
“应该吧，”我叹了口气，收起最后一张卷子，也站起来准备走人，“你呢？”
“我还不是很清楚。”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毕竟像我这种人各个科目都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怎么选择。”
我们在校外的一条小道上走着，赤红的夕阳透过路旁稀疏的梧桐树投射在地上，留下几道斑驳的光影，给人一种残破的感觉。不过我近来心情是很好的，很难受到其他事物的影响。不是怀念过去，也不去担忧未来，这种心态已经很久没有了。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她突然问。 
怎么可能会有？我笑着反问道。
“我以前谈过几次了。”她垂着头说，“都是靠情绪调教剂维持的。”
“那怎么分手了呢？”
“有些东西是不可控的，”她的声音逐渐变得细微，“而且情绪调节剂也不便宜，他们……”
“没事，”我赶紧打住话题，“我在。”
“是啊。”她又很开心的笑起来，抓住我的手，顺便翻了下最近的情绪记录，可以看见正面情绪一般都在稳定在80以上，即便有下降至70左右，但也能很快的回升。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她说。
“是的，”我回答道，“我能看看你的记录吗？”
她犹豫了一下，也把手伸给了我，我仔细看了看，她的心情似乎比我更加稳定，开心的指数在90左右，连一点下降也没有。
“挺好的嘛。”我说。
“嗯。”
她家离学校很近，我们马上就到了。不过我还要坐地铁，在分别之前，她突然说，对不起。
“什么？”
“没什么。”她依依不舍的向我一边挥手，一边倒退着向家里走去，“下次再见！”
“拜拜。”
 
回家之后，我却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翻开表盖看了一眼，还不至于焦虑的程度，只是让我有些困惑，她的眸子中似乎存在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再像以前那样清澈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