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剑 序章 逆潮升天之剑(4)

冀慎言看铁匠愣神，便得意起来了，“如何？我师傅的名头是不是很响？老师傅，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曾经给天下第一的剑客打过一把剑而自豪的。再见啦。”
铁匠看着冀慎言的背影，“自豪么？给天下第一打剑……老师傅……原来我已经老了。”
过了不多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了闷雷，紧接着暴雨便当头劈下。刚才出去的冀慎言一溜身又回到了铁匠铺。
“嗬呀，外面雨真大。”冀慎言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我在您这里躲会雨，可以吧？”
铁匠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
冀慎言倒了一杯水，看了一会雨，又开始说话了，“嗨，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再来和您说说我师傅的事吧。”
然而铁匠没有听冀慎言的话，他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的雨幕。
冀慎言急了，“老师傅你倒是听着呀，我冀慎言好不容易……”话说一半，他也愣住了，然后身体便止不住的开始发抖，那一瞬间在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锋利的，能斩天地的剑，剑光如潮，从地下逆升入天，他眼前一片光明，却看不到任何东西。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已经冒出了冷汗。
“这是……”冀慎言脸色有些苍白。
“魔剑，饮血寒光。”铁匠说，“小虚妄剑，你终于是忍不住了么？”
“什么小虚妄剑？”冀慎言听的一头雾水，“还有饮血寒光是什么？魔剑？”
“他来了，他也应该来了。小兄弟，不要出去，暂时封闭感知吧，这些家伙一旦见面，是不会管周围的。”铁匠说。
“封闭感知？为什么？”冀慎言越来越迷糊。
铁匠起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好生呆着，有个什么闪失我可不负责。”
“真是个怪人。”冀慎言拍了拍门，“喂，老师傅，你就不要紧吗？”但回答他的除了门外暴雨声，再无别的声响。
“就算这样说……看一下也无妨吧？就看一下。”冀慎言自言自语，悄悄的将破旧的木门拉开了一条缝隙。在愣神的一刹那，他以为自己看到了混沌，紧接着他双手捂住了眼睛，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混乱中，他一抬手关上了门。
果然……那个铁匠没有骗自己。冀慎言心想，对了，那个铁匠，那个铁匠去哪了？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除了能眨眼外，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能动了，于是冀慎言选择了乖乖躺在地上。
还真是狼狈，出道没几天就碰上这样的事情，到底算是好运呢还是霉运？“师傅，慎言该怎么做？”
铁匠在铺子后面取了蓑衣穿在身上，看着那道很近而又很远的，劈开了如盖的雨幕的那条线，心中默然。当年小虚妄剑就以魔字扬名。在这家伙看来，世人皆为虚妄，功名利禄更是牵绊，与其在这浊世上苟且偷生，倒不如养了他那一柄魔剑。“只是，一个胖子……如何能那样的轻盈？”铁匠想。这话铁匠是断然不敢说出口的，胖子二字对于小虚妄剑就是禁忌，龙尚且有逆鳞，人也是如此。但有些人就是奔着这逆鳞去的，比如那个半躺在树叉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