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原创短篇《扇言》下(5)

 
“你就这么想做皇上。”
 
“不是我想。”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而是这个位置原本就是我的！父王传皇位于我，而你假传遗诏想要一步登天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个位置确实不是你的。”他叹口气，“罢了，你要我做什么。”
 
“你吃下这枚黑丸，我就将白丸解药双手奉上。”
 
“你母后下毒让他痴傻，你下毒害死他母后。好一对母子。”
 
“哈哈哈，是又如何。”永安王笑得肆意，“你错就错在动了凡心。”
 
“动了凡心…动了凡心…罢了，既然注定不能将这凡心剖了，动心又何妨？药拿来吧。”他只感到疲倦，拿过那黑色药丸一口吞下，唇齿间留下散不去的涩意。与此同时，一粒白丸落入手里。
 
“放心，这药不会要了你的命，”永安王调笑地戳戳自己的胸口，“只会让你收了你的凡心。”
 
从那年开始，皇上就变得喜怒无常。每天都有死人从正殿里抬出来。太监宫女纷纷议论，皇上中了邪，已经无药可救。
 
九．
 
他难得有清醒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愤怒、焦虑、怀疑中度过，日复一日，仿佛一只掉入陷阱的麻雀，声嘶力竭，直至气血耗尽，魂飞魄散。
 
可这晚却与平日不同。或许是月光太过皎洁，或许是晚风太过清凉，又或许是虫鸣让人心醉，他那颗嘈杂的心忽然静了下来。双脚遵从心想，他一步一步，穿过杂草，来到冷宫边的茅屋。
 
那人果真坐在门槛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低低唤了一声，那人猛地回头，神情中蕴含的东西让人看不真切。
 
他走上前，低声问，“有酒么？”
 
那人摇摇头，片刻又点点头，站起来趴到树下挖起来，不一会儿就挖出一小坛。
 
“你竟然学会藏酒了。”他语气温柔，却透着悲凉。
 
“皇上。”那人唤了一句。
 
“陪朕喝两杯吧。”
 
“臣不会喝酒。”
 
“陪朕…喝两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