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梦》第一幕(2)

“ 敬的什么酒？ ”
“龙凤酒。”
“何为龙凤酒？ ”
“ 乃是圣上与娘娘所饮之酒，名曰龙凤酒。”
他们“咿咿呀呀”唱的是些甚么东西呢？我其实听不大懂，只是想到听得舒服，华丽的行头也叫人赏心悦目，未曾仔细琢磨过词文，就那么站着了，没挪开过步伐，像是被吸入深深的漩涡之中，然后，慢慢地，一圈一圈淡开……
再回过神来时天色已晚，台上覆了层朦胧的茜色，茶水铺子的老板也收拾着关门，而周遭的人早散得差不多了。
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四下寻找娘的身影，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顿时让我陷入慌乱。
“娘！”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半步，心里默念着娘叮嘱过的话：“越人，到镇上若是和娘走散了，别乱动，娘来找你。”
星星悄悄缀满夜空，人们从我身边掠过，一个又一个；风愈加冷了，透骨的冷，好似千万刀片硬生生插进肉里，脸上混沌的液体——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更加突显我的狼狈。我想我快支持不下去了，不自觉垂下了头，像只任人宰割的小鸡崽。
“喂，小子，人都散尽了，你怎么还不走？”
前方忽的响起一阵好听的声音，惊喜之余，我连忙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