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之旅（4）

第三章：魔法森林的魔女之夜
我走过我们人生的一半旅程
却又步入一片幽暗的森林
这是因为我迷失了正确的路径
啊！这森林是多么荒野，多么险恶，多么举步维艰！
-----------但丁《神曲·地狱篇·第一首·森林》
再次被奇妙的违和感所包围，少女跟随着死神继续着她们的旅行。
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如果不是因为牵着手的话，少女甚至会产生一种两人只是恰巧同路的行人一般的错觉。
然而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但是少女也不知道，到底是3分钟，还是5分钟。对于她来说，能够描述时间长短的概念只有“一小会儿”、“一会儿”和“和很长一段时间”。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不，对于少女来说，就是在做梦。
醒来是一场梦，睡下是一场梦中梦。
死亡，才是真正的能够脱离梦境的“醒来”。
让所有的感觉变得真实，就像眼前的那片树叶一样真实。
等等……树叶？为什么会有树叶？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她正站在一座森林里。
流动着的空气，摆弄着树上微微枯黄的树叶，时不时带下一片来。
还是说，树叶在自己摇动，掉落下来，以假装空气在流动？
“这座森林被称作魔法森林。”身旁的小町俨然像是一位导游，只有她身上扛着的那把镰刀还在昭示着自己作为死神的身份，“至于叫这个名字的原因，表面上是这里居住这几位人类魔女，注意，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哦，但事实上，是因为这片树林本身就具有着魔法，这些魔女，是被这些魔法的流动吸引过来的。”
“魔法吗？”关于魔法的故事和传说，少女读过不少。很多故事里面的主角一开始把魔法当成了满足欲望的工具，但是后来，魔法便成为了欲望本身。
最初，魔法创造了梦境，后来，魔法让人从梦境中醒来。
所以少女的欲望是什么呢？
能够多活1年、10年？
能够让疾病痊愈？
还是……毫无痛苦地死去，准确的说，让她在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到来，没有再被死亡的恐惧击倒前死去？
“啊，差不多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
“魔法的流动啊。”
少女四下环顾，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出了一轮新月正在往苍穹之巅缓慢地爬去。
但在下一个时刻，空气仿佛突然冻结了一般，巨大的压抑感凭空产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看似虚无的地方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