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鱼(4)

楚玉说，余一，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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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真的带她去了大海，大海很大很蓝，海面上偶尔有一两条鲸鱼喷出巨大的水花。
余一望着楚玉抽了抽鼻子，楚玉，你会是我的大海吗？我怕。
楚玉说，我以前是个大马蜂，到处蛰人，直到遇见你我就把尾部的毒刺给拔了。
马蜂，刺去蜂死。
余一说，我以前老想一头扎进这海里，我想当回我的人鱼公主，我想和鲸群喷水嬉戏，我想看海上落日余晖。可是你来了，我又想，我能不能跃进你的怀里，想了很久。
楚玉说，然后呢。
余一说，然后我问了我的鲸鱼闺蜜。她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像王子一样，我一想到那个男人我就忍不住发抖，他太可怕了，像是海里最深的那个海沟幽暗且冰冷，我怕你会是另一个海沟。可是，我又忍不住靠近你。
楚玉安慰道，你只不过关在水族馆里太久了。别怕，在我这里，你可以随时跃出去。
一个星期后，余一和楚玉回到了自己的城市，他们是热恋中的人。他们来到水族馆看望那头鲸鱼，却被告知，那头鲸鱼在一周前已经死了，她死的是那么突然。
余一没有哭，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对楚玉说，她自由了，她终于离开了禁锢她的水族馆。楚玉低下头揽住了余一的肩，余一这次没再挣开。
幽暗的灯光下，是两个人缠绵悱恻的身影，楚玉与余一算是圆满了。水箱里的鱼们呆头呆脑地望着他们，只不过这其中没了那头鲸。
一张小小的铭牌从水箱旁边掉落下来，上面写着白鲸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