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往事(9)

门外，丈夫一直坐在板凳上看着这一人一猴。他们的对话听起来似是很暧昧，可是丈夫知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根本不是爱情，而是亲情。就好像猴是那个永远可以依靠的大哥哥，而白悦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妹妹。
“我也想啊。我相信，猴可以依靠到永远的。”白悦含泪，带笑，“可是我自己，就快要靠不住啦。”
猴不再说话。它可以感受到白悦身体的虚弱，那何止是弱不禁风，简直就是喘口气都是奇迹。
真不明白，是何等的力量支持着她，还能走出门口，还能去挑起肩上那个沉重的担子。
或许是对猴的那份牵挂，还有对儿女，对这个家的那一份牵挂。
白悦长出一口气。她居然说了那么那么多的话，心里那么那么多的话都已经告诉猴了，虽然还是很放心不下自己的家庭，但是……她真的好累了。
闭上眼睛，好困。大概……永远也不会再醒来了吧。
猴静静地看着白悦，沉默得好似当初那个陪伴在白悦身边，与她在星空下拉钩的猴。
看到妻子不再动弹，丈夫赶紧走过来，还叫上了儿女。他没有放声悲哭，而只是静静地流下两行泪：“老太婆，你安心去吧，你也累了。”
猴没有说话，静静地起身，然后静静地出门。丈夫看着猴的背影，不言语。
终究，它还是一个过客，在白悦的生命里，一起陪伴了她三分之一的人生。
终究，猴还是见到了她，可是一切已经于事无补，她只是一个人类，还是要经历生老病死。
生老病死？能不能……永生呢？
永生。
猴抑郁的心情突然好起来。是的，它要永生，然后让白悦也永生，让那座山上的妖怪，全部都永生，让自己在意的，全部都永生。
听说神仙可以永生。
那它就去找神仙好了。
（大半夜的丢个短篇吧~本来想一口气丢完的，结果发现超过10000字了，那后半段就……明天再说吧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