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80樱花(3)

不久后我也出去闯荡江湖，数年间便有了名声，甚至有人说陈小花的剑堪称当世无双，我摆手说全靠有把好剑，人们询问出处，我便指着肖剑的方向。
再后来，人们都对那座老城抱有丝敬意，因为天下无双的铁匠住在那里。铁匠很奇怪，铺子里摆着两柄奇怪宝剑，没人参透它的深意，使肖剑更填了几分神秘。
我一直没有找到楠楠的消息。
其实有一件事我始终没告诉肖剑，楠楠并非师门有命，而是逐出师门。因为每次陪肖剑出去，听他作诗讲故事，都是楠楠偷偷跑出去的。而回去后，就是师门家法伺候，指宽的藤条抽在背上，一下下，都是血肉绽开。
楠楠也曾找我委屈地大哭过，只是跟肖剑在一起，又变笑嘻嘻的。
久了，师门视她为逆徒，逐出师门，若日后闯不出个名堂，更是永远不准踏足师门所在的地盘。
所以我想，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增吁叹。
岁月流转，那座老城中傻子一样的少年与少女，早就被深深埋在旧时光中了，任风尘吹过，都不必再说。
只是还是感觉，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
6.
清明后几天回到老城，找肖剑在他铺子后院喝酒。
新铺子开在河堤不远，进门时看到那两柄盛传的神秘宝剑，原来是流星锤和八宝亮银电光锤。喝酒时谈到它们，我哈哈大笑，骂那时候肖剑有多傻逼，肖剑醉眼朦胧，也跟着我哈哈大笑。
肖剑说：你知道吗，大小姐前阵子总来求剑，我想她会耍个屁的剑啊，不接！
我点头说对对对。我们举杯哈哈大笑。
肖剑问：对了，你有没有楠楠的消息，我藏了好多宝剑呢阿！
我摆手说没没没。我们举杯哈哈大笑。
这时门外传来学徒的声音，喊说：师傅，外面有厉害女人闹事，说你的剑铸得像流星锤！
这还了得？也不傻笑了，骂声粗口，和肖剑气冲冲走出去，便看到铺子口，阳光下，楠楠扎着利落的马尾，佩剑背手，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崭新的店面。
酒忽然就醒了。
楠楠看到呆住的我们，向肖剑递出手，说：喏，给你带了礼物。
松开手，是一朵早已枯萎，却仍被妥善珍藏的花朵。
楠楠说：看，梅花啦。
肖剑接过来，却摇摇头。他说：我现在不喜欢梅花啦。
楠楠眨着大眼睛，说：咦？
肖剑挠挠头，说：楠楠，我一直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就是吧，以前以为自己喜欢梅花，喜欢冬天，可小花说北方特别冷，咱们到那边不适应的，你又那么怕冷，以后还是住在南方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