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男（下）(3)

我点点头。
于是我们在街上默然站了三分钟，寒风呼呼吹过耳边，冻得我膝盖疼。
狗哥问，妈个逼的蛋糕呢？！
核桃也问，操，蛋糕呢，蛋糕去哪了？！
老王怒吼，谁，谁负责买蛋糕的？！
我就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他们三个。
狗哥沉默了一阵，又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城子，虽然因为内部机构臃肿导致行政效率低下的原因今晚本来打算给你准备的蛋糕没有了，但没关系，咱虽然没有蛋糕，可是我们还可以吹蜡烛呀！
我说，都是小事，我随意，你们意思意思就行。
狗哥说，不行，生日这种事就像人生一样，绝不能马虎。
于是我们都沉默了，只有老王一个人嘿嘿嘿地低笑，却笑得很狼狈，在风中如同一团鬼火，在我们之间荡来荡去。
因为我们都知道，既然狗哥拿人生来做比喻，就注定这次生日必然会过得相当之马虎。
狗哥坚持认为既然蛋糕没了，那么我们最起码应该吹蜡烛才对。
于是深夜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哆嗦在寒风中，沿着马路一直走，但凡路过夜里还开的便利店就直接闯进去问“有没有蜡烛”。
可能是狗哥他们太过着急，语气有点问题，加上又被寒风冻得面瘫，好几次都被值班店员误会“蜡烛”是什么道上的黑话，战战兢兢把收银款全都交出来。
狗哥见状，当即唾弃一声，“呸”。
也不管人家店员姑娘可怜兮兮缩在角落哆嗦成什么样，横眉怒斥：“妈的没骨气，就你这样，鬼子进村了肯定是第一个卖国的！”
我想纠正他既然“进村”那么对应的应该是“卖村”才对，可是想想这也不是要考试的内容，也就作罢。
“知不知道自己错了？”狗哥问她。
小姑娘呜咽着，脸蛋上挂着泪水，无助而又茫然地点点头。
狗哥蹙眉，却放缓了语气，道，这就行了，知道错了就好，这次就给你点小惩罚，下次再这样我们可就替天行道了！
店员姑娘连连点头，并且流下了两行代表感激之情的清泪。
为表惩罚，狗哥上前义愤填膺地摸了一把小姑娘的胸，也没拿钱，举起右手高喊一声“蜡烛大法好”，掉头就走。
核桃也上去摸了一把，走掉；老王看了她一眼，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我跟在后面出门，有点担心，问，这是犯罪吧？
核桃猥琐笑着说，没事儿，我们都盯那妞好长一段时间了，正好赶上这家店最近监控被送去维护了，拍不到的。
我愣了半天，从嘴里挤出一个“妈逼”。操，早知道有这事，我当时也应该跟着上去摸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