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衍生文】大唐双龙传之风云再起（上）(6)

   不知什么时候，天边现出了曙光，又是新的一天了。
   每天清晨，我和妃暄都会各自晨起打坐，感悟天道至理。然而今天，妃暄在房间内打坐的时候，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我们投宿的这户人家只有祖孙两个，那个才七岁的小男孩好奇地走到我身边：“哥哥，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啊？”
   当初决定借宿的时候我和妃暄曾经商议过，不多问，不提及别人的伤心事，触动那些旧伤隐痛。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渴望寻根究底地探索事件的真相。我下床，抱起那个孩子，微笑地问：“小弟弟，家里怎么只有你和爷爷两个人啊，你爹娘呢？”
   孩子茫然地睁大纯真的眼睛，摇摇头：“我，我不知道爹娘长什么样子。”
我心中隐隐一痛，才这么小的孩子，就跟我们当年一样，成了孤儿？
   老人家恰好走进房，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沉沉一声叹息，回答了我刚刚的问题：“小宝出生之前他爹就战死了，皇上大举兴兵……唉，小宝才生下来没几天，他娘闹着病，又想相公，我们家里没钱抓药，折腾了几个月，就也跟着我儿去了……”
   兴兵？现今太平盛世，皇上兴的是什么兵？虽然隐居山林，我从来不问外间事，但妃暄常常能收到师门的信笺，朝廷动兵这样大的事慈航静斋不可能全不知情，可是我为什么从未听妃暄提起过？
   老人家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满布着生活的辛酸，沉痛地说着：“……要不是为了这娃娃，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撑不到今天了。”
   不会的，李世民答应过我和仲少，承诺他一定会做个好皇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不能这样糊涂下去，必须问清楚。
   “老人家，皇上兴兵，是不是因为突厥人侵犯中原，必须巩固边疆啊？”我问，这也是我能够想出来最能解释一切的答案了。
   老人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确信了我不像什么官府的暗探，才说：“要是打突厥人就好咯，那我儿战死沙场，我老汉说起来也好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公子是不是最近几年没在中原啊，皇上派秦琼、李靖大将军到岭南平定镇南王，凡是大唐子民每户必出一名壮丁，三者则抽其二，家家户户均不能免，这事人人都知道啊。是了，公子你肯定不在中原，不然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一样免不了上战场的……唉，真是造孽呀，宋王爷人那么好，从来不像别的门阀大族那么欺负穷人，连前朝那个无道昏君都知道礼让宋王爷，当今皇上派兵攻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