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杀人事件(3)

“你们知道那男生为什么要捅小D那么多刀吗？”
“小D是替人挨刀！”
“那男生不是她对象，是她班上另一个女生的男朋友。”
“啊？！”
“什么情况？快说快说！”
“那个女生因为男生长得不错就交往了，哪晓得对方性格特别差。想分手，男生不肯。”
“然后小D帮忙去劝说那男生，就被捅死了！”
“据说当时是三个人，小D被男生踹倒在地上，拿出刀的时候，那个女生就溜了！”
“我艹，这女的人渣啊。”
“小D死得好冤啊！”
“好可怜……”
“而且小D她妈也没有重组家庭，他们家就小D还有她妈，和一个年迈的外婆。”
空气里一时弥漫起悲伤的气息，大家突然都默默无语了。
小A也在沉思，到底是用水果刀还是美工刀。
 
在别人眼里，小A很没意思。
成绩中等，不爱说话，没有小圈子。
大家不讨厌她，也不接近她。
在班上，小A也没有玩得好的同学。
 
玩得好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同进同退。
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说谁的八卦和坏话。
要手拉手，手挽手，步伐一致。
小A不太喜欢这种规则。
 
晚上吃饭，小A爸又在无止境的抱怨。
小A去厨房帮奶奶端汤，端到桌上的时候，一不小心撒了一点。
小A爸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口，声音拔高，开始骂小A。
小A面无表情地拿了抹布把湿了的地方擦干，然后盛饭。
小A爸却把小A的碗夺走，骂她是垃圾废物，不许她吃。
奶奶跑过来调解，反而让小A爸有了更强的表演欲，一边骂，一边拿起桌上的苍蝇拍，打小A的头。
仿佛所有的错，都是小A造成的。
都怪小A不讨喜，他的老婆跑了。
都怪小A晦气，他在单位老是被人排挤。
都怪小A不说话，像个死人一样，呆呆傻傻，养她有什么用。
等小A爸骂舒坦了，小A才回到房间。
然后等小A爸去值夜班后，奶奶再热好饭菜，叫小A出来吃。
 
小A爸是个工厂保安。
工厂里乱七八糟的人很多，经常有人无端挑衅和勒索，也有人整过小A爸。
小A爸在小A面前说了好多次，想杀了谁谁谁。
每次这种时候，小A都在想，自己可能要背上巨额债务，成为杀人犯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