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仲致文】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六）(9)

遂放心的低头一笑，抬头间却是注意到寇仲往这边走着的情形，像是不忍一般背转过身，待寇仲接近时轻言：“那日我在皇宫内说服皇上时，秀宁公主一直是长跪在殿外的。长孙皇后那样的聪明人都没看透，却唯有她一直是懂得的。她懂帮主，她更懂这天下大势。所以我在心中认可的主母从来都不是宋玉致。更何况是已经在帮主和旁人间摇摆的宋玉致。方才说那样的话，已经算是客气了。若帮主当真有心，他可曾想过，他找宋玉致，究竟是心里的愧疚还是怎样？”说完转身轻扫了一眼，顿住脚步，嘴间笑容凝固的寇少帅，笑意盎然却又有几分冷酷残忍的转身离开。转身之后，却终是不可抑制的轻叹了口气。
子陵呆愣的看着那背影许久，并不回头却是冷冷开口道：“黑白楼，怕是留不得了。”寇仲颇是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看子陵，却又像是了然般的笑道：“李小子和我这一局，果然是平了的。我毁了长孙对他的信任，他亦是用他的方法逼玄成做出了选择。你说，玄成怎么敢拿玉致的事，挑战我的极限？”
说话间，寇仲已经是整个的挂在了子陵的身上，子陵有些担心的用胳膊肘轻击了一下寇仲道：“将计就计，用玉致表明立场。今天他来时，你就猜到了。方才干嘛还是那种反应？”寇仲却是收了搭在子陵肩上的手，脸上笑意轻敛，忍不住轻叹道：“他魏玄成这是何必？”子陵却像是了然道：“他只不过是见你过来了，才把早晚要说的话提前说了而已。若你选了玉致，他同你决裂。若你选了秀宁，你与他同归李家，一切都是好办。宋老爷子说的好，聪明人做事，都喜欢弯弯绕绕。”寇仲终是忍不住抬头看着那清冷月光，像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一般感叹道：“我只是想找回玉致而已，染指这天下不是玉致期望的，亦不是你期望的。可是这路绕的太远。远到现下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可我竟然有种咫尺天涯的错觉。”
子陵还想再出言安慰什么，却回头看见寇仲虎目间隐有水光。想起方才寇仲疗伤时，小胖说小宋在给苏解换药时，寇仲表情先是有些凝固，后又找着借口开解说苏解背上的刀伤昨日还发了烧时的狼狈模样。那样子再不复以往的霸气嚣张。想及此陵少轻叹了口气将胳膊搭在寇仲肩上说：“如果刀伤死不了人的话，我们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