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漫上海篇，天黑请睁眼（24）

什么是悲剧？悲剧就是善的冲突。————黑格尔
01
笔录室，气氛寒人。
“他没接触王志愿？”年轻警察问道。
 
“噢，刚忘记说了，他看到了王老头，然后走到床边，一直盯着王老头，我当时没搞明白，他一直站在那干嘛，他就那样抱着他儿子傻乎乎地站着，也没说话，也没做什么，真是奇怪，我觉得他精神坏了，是的！脑子坏了！他儿子死了他受不了！结果看到他爸爸还在那睡觉，估计就更接受不了！警察，你想一个人要是自己儿子死在了自己老子面前，而且还死的是那么惨，头都掉了。他老子就在边上，但是却在睡觉，那情景，我觉得要是我，我也会疯的！”玩具佬说。
 
“王明德就在那里站着？”
 
“可、可不是，我当时就瘫在门口，脑子也是懵的，我在那坐着，眼珠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盯在房间里面，想转也转不动。我就看到了那男的站在王老头的床前，站了好久，应该有五、六分钟吧。”
 
“之后呢？你当时在做什么？”
 
“警察同志，我人、人是懵的啊！虽然我胆子大，可当时那、那个情况，我也不知道该干嘛，就只能瘫在那，腿都是软的。以前我只在鬼片里头看到过这么恐怖的场景，结果现在自己给遇上了，我有想过跑、跑的，可是我没法动，真的没法动！”
 
“后面王志愿醒过来没有？”
 
“醒、醒了！他儿子坐到床边推了他一下，然后就站起来了……一开始王老头还没醒，后来王老头好像坐了起来，应该是坐起来的…我看到他的脚动了…当时我视线被挡住了，看不到，被他儿子遮了一大半，但是我就看到他儿子站在那，手里抱着尸体，王老头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说过王志愿应该是最疼他孙子的吧？他醒来之后没有什么反应？”
 
“是的，他很疼他孙子，他孙子比他的命还重要。可是……”
 
“可是什么？”
 
“我当时以为王老头醒来之后，应该会哭天喊地的，可是他却没一点反应。”
 
“没一点反应？“
 
“是的，没、没有反应，那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好像僵住了，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