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鹤】memory(9)

正在吃早饭的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三日月。他面前的早餐似乎一口没动。
“什么电影？”
“《情书》。”
他觉得这个场景似乎在梦里梦到过，三日月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电影的名字也叫《情书》。
“三日月，这简直太神奇了。这个场景我似乎在梦里见到过！”
“是吗？”
“那为什么选在今天呢？明明之前都有机会去看的啊。”
“因为今天是电影上映的最后一天，刚好是上映一个月。错过了今天，明天就看不到了哦。”
他感觉到有许多画面在脑海中串联起来，若隐若现，似梦，却比梦更加真实。恋人的笑脸，画布上未完成的画，公车，还有弥漫的血色。
公车上，他又坐在了那天和三日月坐的位置——右边倒数第二排的两个座位，而这一次，三日月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记得，车祸那天，我坐的位置就是这儿。”
“已经慢慢想起来了吗？”
“嗯。”
他注视着三日月的脸庞，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这微笑中却隐隐透露出些许的悲伤。公车在某站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站牌，还没到目的地，但是这个地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他感到身旁的三日月站了起来，然后看着他从自己前面走了过去，下了公车。
“三日月你干什么去？还没到站啊！”
他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在车门要关住的一瞬间，在全车人惊异的目光中追了上去。冲出车门的那一刹那，所有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每一句话，每一个声音，每一帧画面，全部在脑中重组，成为一段完整的记忆，看着不听呼喊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的三日月，他奋力追上前去想要拉住他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最近总是握不住你的手……”
他停下了，没有再追上去，他看着前面的人也停住了脚，缓缓转过身来向他走近。
“是吗？”
他看着他，在他脸上出现了他从未见过的带着苦涩的笑容。
“三日月，我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天空中的阴云缓缓散开，阳光洒下，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
“想起来了吗？太好了。”
他想要再次拉住他的手向站牌走去，却怎么也拽不动他。他告诉他再不走电影就要开场了，他笑着摇摇头，抽出了手。
“鹤，我的一切都在这里结束了，所以原谅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曾经想过这样的结局，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但是这样的惊吓我还是一点也不想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