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有条狗(2)

“天哪——我读不下去了！”
“我得让我爸每天来接我。”……
文初无动于衷地随着人群沉默移动，学校当初是不是真的因为附近有杀人案而停晚自习她并不清楚，没有人找她讨论过。只是在去上厕所的路上听了一耳朵别人的讨论。至于碰上杀人犯，在她看来也没有强奸犯来得可怕。晚自习将近十一点才结束，爸爸工作辛苦，妈妈身体不好，她窘迫的学习成绩使她无法开口要求他们来接。学校和家之间步行不超过十分钟的距离，只要和家附近其他学生同一时间回去，路上不只她一个人就没什么问题了。
最近文初发现，每次进小区，就会看见前面牵着哈士奇的那个男孩子，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有时候被哈士奇拽得趔趄，差不多他膝盖高的二哈摇晃尾巴的屁股看起来尤为憨态可掬。不论它多活泼奔放，主人死拽着就是不让撒欢。文初每天在自家楼道口的防盗门前目送少年走远，楼前没有灯光，她心里却格外安定。      
这次文初看着男孩子拐弯走到另外一排楼后，没有马上开门上楼，回复了一条消息。钥匙插进锁孔“啪嗒”打开了门，她拉开门的同时听见身后隐约有些声响，还来不及多想嘴就被人紧紧捂住。强奸？杀人？抢劫？文初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可能性，一瞬间根本没往紧急自救方面靠，那人另外一只手也马上把她两只手和腰连着一起箍住，力气根本不是文初能够挣脱的。她情急之下只有本能地两条腿在防盗门上用力乱蹬，不锈钢的两扇门发出巨大的“哐哐”声响。                     
所有窗口都黑漆漆的没有动静，挣扎间文初眼前划过几道银色冰冷的光芒，那是月光反射在防盗门玻璃上，平淡而微弱。文初眼眶热了起来，惊慌时的心跳居然和兴奋时的心跳一样，一样让她产生心脏过电的刺激感，文初惊喜又怪异地发现自己此刻正在享受这种心跳剧烈的快感。当狗叫声不软不硬地响起，伴随着一道陌生男孩子呼喊她名字的声音朝她接近，文初胸腔跳跃的动静像仿佛烟花凌空炸开，整个酥酥麻麻的感觉，心脏缩小成一颗橡皮糖，没着落得窜着，文初感觉隔了层棉花，这种感觉已经变得模糊，就跟磨砂玻璃照镜子似的朦胧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