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大鱼海棠》电影同人(2)

“见了他，说不定会死呢。”赤水道。
“无妨，只要能见上，远远瞧着也好。”赤松子笑叹道。
又听赤水长叹，一头巨浪拍击江对岸的一块大石，溅起丈余高的水花，水花化雾，使得对岸一片朦胧，恍惚间，赤松子看见对岸踪迹全站着一位男子，发长及地，身形优美;他朝赤松子挥手，像是要说甚么，待水雾散去，那人却也随之消散了。
赤水只剩了奔流的浪涛声。
赤松子心中自已明了，驱了仙鹤，盘腿坐在赤水边，预备着修行。
他在等，等的人既是火神，亦是方才岸边离去那人。
等过了沧海桑田，百川填海;等过了云吞山河，水淹七方。
火神始终没来。
那日水边那人，亦再没见过。
西北处却已无异常，料是天柱已补。赤松子这么在赤水边一座又是一百年。
修行结束时，他睁开双眼，入眼皆为苍莽，那条大江不知何时化为绿林，身上也缠满了藤萝青苔。一点一点活动四肢，如重获新生。
阳光透过树隙撒在他发梢，不知不觉也留了丈余的长发，他轻轻挥手斩断，向天抛去，万千青丝化为雨点，洗去他身上的苔痕与藤蔓。
他忽的抬头望向南方，大喝:“谁人在那！”
2.
三百年前不周山一战使他念念不忘至今，共工与颛顼之争，到他败而大怒，而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缺。
是他亲自镇压的共工。
与其说是镇压平反，倒不如说是迫不得已。为帝效力的他，没有多余的选择。
每每想拒绝，帝的那一句:“你是龙。”总能令他哑口无言。
他始终是这世界为帝所用的一件用于相争固位的武器罢了。
就像帝的一句话就是倾覆天下的咒语。
自那一战后他消沉了百年之久，句芒和蓐收都已经开始清除大战时形成的妖孽，而他却无动于衷。
百年过去，独木成林，群山填海。唯有他，依旧坐在悬崖边上，受强风吹拂。
曾经令他引以为豪的火红的发，如今却暗淡了不少。
天道有意，自会除恶扬善，而善恶自在人心。
哼。他冷笑一声。
究竟是自在人心，还是在一条舌头。
心中怀着对来去之疑惑及本心之迷惘，他轻轻挪动身子，坠下万丈悬崖。
脚下原本是他诞生的赤水，却不知为何变为一片苍翠的山林。他闭上眼，受了百年的强风，这却是他第一次感到被风带起，扑鼻而来的是土木的气息，雨点轻轻拍打在脸颊上。
雨点？
万里积云坠坠在天，却不知是何处来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