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5）(3)

   “齐之侃，你是不愿吗？不愿为我杀他吗？”蹇宾的声音冷淡下来，他不想承认心里涌起的难过。
  “不，不是。”齐之侃脱口而出，对上了蹇宾惊喜的眼神后终是放弃了最后一丝理智：“子桓，我，我愿的，若蹇宾真与你有世仇，若你真对他恨之入骨，那么……”齐之侃低下头，像做了最大的决定：“我愿为你杀了他。”
   “小齐，蹇宾于你顾家有大恩，需以命报之啊。墓碑上的字你忘了吗？还是说顾老将军的话就这么轻易的忘掉。”
   “我不知道，不知道……”齐之侃使劲摇摇头：“不行，父亲，顾家……更不行，子桓，是子桓啊……”齐之侃大大的眼中满是无助和迷茫，四根小辫在轻颤，仿佛承受着极大的恐惧。
   蹇宾立马就后悔了，心疼到无以复加。上前一把抱住齐之侃，轻抚他的背：“小齐，小齐，别怕，逗你呢。我不认识蹇宾，跟他什么仇也没有。不要你杀他，也不会逼你再选。小齐，是逗你呢，我的错好不好？小齐……”
    本该愤怒的，该狠狠推开的，这样的玩笑怎能开？！可没有，齐之侃紧紧抱住，贪恋他怀中的温度，小声的唤他：“子桓，子桓……”到怕他会一把推开自己……
   蹇宾如今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先不说已在墓前骗了齐之侃一遍，就光是为着那行字也不能开口。一来实在不愿齐之侃是因恩而对自己好，二来看见了墓碑才说出真相，难免让齐之侃误解，定会寒了他的心。三来自己的却是乱了，刚才在墓前为何会那般无理取闹，为何会咄咄相逼，为何会心痛？不，不可以，天玑未定，大仇未报。一事无成之际不该想这些，更何况齐之侃一心报仇，难免惹怒了若桦（国师）那老家伙反害了小齐，自己还没有保护齐之侃的实力，万不能冒险。
    正想着，齐之侃却慢慢踱了的过来，蹇宾还未反应过来，齐之侃已蹲在了自己面前。头抬起，大眼里有担忧、自责。小心翼翼的说：“子桓，我错了，对不起，今天我不该犹豫，立马选你才对。我明白了，你的确是跟蹇宾有仇，一定是他的错，父亲说不定也搞错了。蹇宾就是个大坏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
   蹇宾有些感动，又觉得好笑，温柔的抚了抚齐之侃的发：“你要怎么帮我报仇呢？杀人吗？你才十五岁，杀人不怕吗？而且蹇宾是当今天玑王，你恐怕还未近身就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