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月（再发一章吧 求评论啊）(2)

这片空间本是焚生之契对方所押，从一团混沌开辟至如今光景，渊反倒觉得是自己身体生所长出的一般，但强制进入无法逃出着实让渊对这囚笼不抱好感，而渊更厌烦头顶那些组成恶心图案的裂缝，渊每产生情感之时，裂缝便落下由其情感产生的嗜血荒兽，本是传说中都没有的存在，却无比真实地蹂躏着渊——亦算是焚生之契内容之一——对于破坏算不上厌恶，毕竟喜爱之事也不多，若渊不在一次梦中将其击杀，下次入睡仍会受其攻击，数量累积下来会令人绝望。
心中空了一块，却只能用空来补。若真化了那空，残躯灰飞于往昔，明日又何处安魂？纵玩笑语，戛然止，凝噎。
若论收获，大概就是习惯被杀了吧……可就算被杀千万次，如今此刻现在我息尚存，纵无路可走，又焉有屈服之姿，谄媚之态？渊断续想着，战意蔓延至全身，睥睨天际震颤的裂缝，一只乌光流转的兽爪已从不可视之处探进，焰火状的紫纹环绕其上，光芒耀目四散而开，兽的身形随即消失，而压迫感几近令人青筋暴起。
“喂...”
“你撑到明天，为我...”渊不退反进，做着简单的拉伸动作，言未尽，九天惊雷般的狂啸突然在渊耳边炸响，长尾似欲崩山，渊身形暂停，刹那间如虫豸般被抽飞，深扎入身后的骸骨中，血方从口中喷出。那兽力度把控近乎完美，优雅地转过似微发红的身体，慵懒地伏在原先渊所立之处，眯眼挠头，尽是戏谑。
对抗兽，人体终究还是孱弱。欲望同本能各附战甲，焚炼狱、沐河汉，背负神子的名义，英勇而无悔地赴死，父传子承代代延续。只是围着死亡起舞的正是这样普通到卑贱渺小存在。
遗憾的是，虽然会有痛感，渊在梦中无法享受真正的死亡，精神崩溃之外的选择，是回应多余情感，赠予对方毁灭。
“喵嗷？”挑衅吗？渊歪头回了一声，斜倚于骨堆中，疼痛早已习惯，只是浑身发麻甚至还有些焦糊，黑烟良久方散。渊挣扎下地，睁眼望着今年的特供，口中咿咿呀呀，漫步至三眼虎面前，体内燥热着，双手抱拳的瞬间气势陡变，整片空间似有灵性般安静下来，渊双臂展开的同时，炎目啸天虎一爪毫无保留地拍下——避无可避——爪下的存在被急剧压缩，触底又猛地溅散，留下滩模糊的绯红。
死寂。
染吾血者，许千秋威名，诺举世倾心，赐死。
渊血暗艳转天青。
无形的释魂之雨连天通地，镜面之上渐现无数灰色波纹，诡异的青炎从波纹中诞生，绚烂如繁星。周围的遗骸嘶吼着不断被抽出，以青色液珠为连接点，飓风般拼接着什么，荒骨冲撞奏响豪杰的誓言。骷髅，半跪撑地，高七丈许，渐显露出形，其余荒骨环绕其侧，如同天然的兵器，轨迹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