谗齿(3)

“对对对，要自由。你做的没错，我们要有自己的生活！青春万岁！自由无罪！”智齿在一旁附和道。
我不顾爸妈惊愕的表情，丢掉了筷子，拿起公文包雄赳赳地冲出了家。仿佛自己是一个革命战士一般，我终于摆脱了独裁统治，我要自由！
智齿扭动着欢呼着，它说为我而开心，它帮我做出了最佳选择。我也顿感心情舒畅，仿佛一切压力都没了，虽然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和牙疼。
3
“别人为什么升迁快？送礼啊！机会永远是就给有准备的人的，你看隔壁那小王，每天经理屁股后面跟着。你说这样的人才不上位还有什么人能上位？”我坐在办公椅上听到智齿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
“闭嘴，你知不知道我最痛恨走后门拉关系的人，不靠实力得来的东西你能占住多久？让我行贿，你这是在诱惑我犯罪！”我压低了声音说道。
“啧啧啧，又急眼了吧？相信我，我所做的都是正确的选择，遵从你的内心，要知道吾之言即汝心之语。”
我没再搭理他，我怕自己真的成为自己讨厌的人。我在上学期间就曾发过誓不做品行不端之人，我的正义感就是支撑我一路向前的动力。倘若我真的为了前途溜须拍马，那么我自己的三观会崩塌个彻彻底底吧，总之这次不能再听智齿忽悠。
“刘经理，这是我从老家特意给您带的顶级龙井，您不尝尝？”隔壁桌的小王跟在经理屁股后面谄媚道。
“哟呵，不错不错，小王啊，你来公司也一年多了吧？平时呢你的业绩我是看在眼里的，干得不错，再接再厉，我看啊今年我一走这位置就是你的！”经理品了一口茶对小王赞不绝口。
“那是那是，还是经理您的提携才有我的今天。”小王急忙点头哈腰，客气的像是给鬼子拜年似的。
我看着小王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一阵翻腾，可真叫人恶心！凭什么他能坐火箭一样往上升，他除了溜须拍马还会什么？我跟他一起进的公司，他嘴一张，经理位置轻易到手。老子兢兢业业干了这么久，什么也没得到！
“都说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干活多，你认真，你辛苦有个屁用。你不懂得如何去让上司熟悉你欣赏你，那你就算是夜明珠也被当灯泡。再说了，现在这社会送点小礼儿不是很正常的吗？怕什么，领导也是人，他们也得吃五谷杂粮，没有你们这些小鬼献祭，就凭他们那点儿死工资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智齿又趁机鼓动我向经理示好。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正确与错误。成王败寇，你不做别人就会替你做，到时候你就得看着小王的脸色行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