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2)
什么都没能抓住。
那样湛蓝的天空突然旋转起来,女孩觉得头晕目眩,只是不停地向下坠,向下坠,坠落进一个无底深渊。
女孩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深呼吸,才压下那阵恶心的感觉。女孩的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她盯住自己什么都没有抓到的手。
“空的。”女孩喃喃道。
男孩握住了她的手。女孩惊讶地抬起头来看他。
“现在不是空的了。”
女孩低头,微微笑了起来。她把还带着他掌心温度的那只手抵在胸口。
“嗯,这里,以前是空的,现在是空了。”
男孩的身体一天天地变差,开始咳出带有铁锈味的血。
“好像……一架生锈的飞机。”男孩自嘲地笑着。
“不许那么说!”女孩猛地抓住他的手,像是害怕他消失。
“为什么……这么讨厌飞机呢?”
明明曾经的你那么喜欢的。
女孩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久远的记忆:飞行员父亲违反规定偷偷带着她在天空翱翔,动作是那么温柔;父亲在踏上战斗机之前亲了亲她,然后轻声道了“再见”;她仰望着天空等啊等,父亲却再也没能回来。
喜欢吗?亦或是讨厌?
她并不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只是知道,那样的飞机会带走许多被爱着,被珍视着的人,会带来更多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