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2)

“这是我的朋友给我的荐书，你可以去宫里做官。”他说“照顾好那个女人，她叫苏巧。保护她。”
我答应了。他是我十年来的父亲，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呢？
没有理由。
我入宫很顺利，应该说是顺利地过分。
“你是陈继将军的儿子吧。你怎么姓黄了？”那个老官员问我。“我在十年前见过你的，你还和小时候一样。”
我点了点头，陈继是我亲身父亲的名字。
可我在那儿写的却是黄门。我在字的后面写上了两个字——陈烈。
那是我原本的名字。
“你一个人么？”他问。
嗯。一个人。
义父说我很聪明，这从我的升官履历中可以看出来。
我在那一年便见到了深宫里的女人其中有她——那个叫苏巧的女人。
她很漂亮，我师父说过。他说的都很对。
在那次见面后便开始留意她。帮助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杀人，害人，救人。
我适合做这些，这是我的天赋。
直到有一天，她问我我是不是爱她。
她爱我？这是错误的，这不能保护她。
我连夜赶回了义父居住的西宁寺。而他只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和他死去的噩耗。
信里告诉我苏巧是他的女儿。要我保重，保护好她和自己。
很简单的只言片语。我在西宁待了三天。
忽然想起自己叫做陈烈。
黄门陈烈。
我回到了皇宫，那里风平浪静。但我知道有人要谋反。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是内应。
我站在宫殿里，看着刺客和叛臣被诛杀。
“有功。”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说。
他可真老。
我看了看那个三天前与我谈笑风声的人。他到死也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他。
干掉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他的妹妹是皇后。
我依靠皇帝对我的信任升职，每个人都在祝贺我。
我冷眼看着这些人，我知道这其中有我师父要我提防的人，有苏巧的敌人，有我父亲的仇人，有小人。
我发现，我是个恶魔，我开始杀掉那些我讨厌的人，他们并不坏，可我只是讨厌。
我变了，他们开始讨厌我，害怕我。
不这样的只有老迈的皇帝，和她。
我讨厌的人是皇帝的敌人，我除掉的人是她的对头。
前天的晚上，皇帝召见了我，我觉得他活不了多久了。
“你支持谁？”他问我，语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