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系列.琅鸢(4)
他拿起梨木桌上一沓词曲 “这些都是姑娘自己所作?”
琅鸢静静看着面前记挂了七年的男子,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是她心中长大的样子,可是他的满腹深情不是为她,看着她翕合的嘴唇,半晌才答到 “是。”为你所作。
他开口 “孚雅……说,若是为情,姑娘不必如此,天下之人万千,若只记挂着那一人,想来必是极难受的,还是想开点吧。”
琅鸢听完他的话,心里痛极,再装不了不动声色“若是孚雅走了,公子可会爱上别人?”
“额……自是不会。”“如此,是在下冒犯了。”说完道了休息,顾言凌便掩门走了。琅鸢看着一点一点在自己眼前关上的门,房门的吱呀声像碾在自己心上,痛极却无人能救赎。
后来,孚雅经常过来,就素淡的坐着,像一枝白莲。她给孚雅讲漠北的辽阔,讲蓝而纯净的月亮湖,讲蛮夷来时阿姆的悲壮和残绝,讲……她遇见少年时的悸动和无助。她期望孚雅能向顾言凌讲起,不为爱情,哪怕他记起一点儿,也是好的,这是她的私心。
孚雅只静静地听,然后拭了她满脸的泪“女子,总归是多愁而善感的,寻一良人才是终生,没必要为了谁弄的遍体鳞伤,寻不到,就忘记罢。”
寻不到,就忘记罢。
若是寻到了呢。
琅鸢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悲凉,面前是自己心爱之人现在爱的人,而自己,将过往剖析开来,只为一丝的期望,她只觉得自己可笑。
忘记罢。好。
又是冬季,寒风凛冽,入目是遍地的白雪,一切新生的生命正在孕育,而陈旧的那些则被埋葬。不适应中原温润气候,加之思念成疾,琅鸢的身体终于成了行将就木的枯草。琅鸢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开春了,她再不能像十岁那年那样幸运,还能再遇见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