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 | 同人】梦到谢桥（ 六 ）

金光瑶只觉哭笑不得，不知是蓝启仁可怕了些，还是小时候的蓝曦臣可怜了些。
二人在这小镇上走了一圈，发现这镇上虽是人来人往热闹得紧，但所有人，都好像没有看到他们，好像他们是透明的魂魄。
金光瑶冲旁边推着板车过去的汉子挥挥手，还顺便按了板车一把，可那汉子似是没看到也没察觉一般，隔着金光瑶冲街边酒家的小二打了个招呼。
金光瑶摇了摇头，看着那汉子推车远去的背影：“二哥……你怎么看？”
蓝曦臣蹙眉：“恐是幻境。”
金光瑶点头：“亦假亦真，亦真亦假。能造出此幻境的，恐非寻常之物。”
蓝曦臣深以为然。
二人并肩在街边走着，不远处有个茶馆，戏子台上温软绵柔的唱腔随着风飘进耳中，不时还传出台下听众的一片叫好声。
蓝曦臣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拖沓着走到那茶馆门口，便踟蹰着不肯走了。
金光瑶看蓝曦臣这幅光景，心里好笑，又有些软软的。接着往茶馆里瞥了一眼，见还有几个空位，立刻从善如流道：“二哥，我们进去看看吧？”
说罢也不去看蓝曦臣什么反应，拉着他就迈进了茶馆。
两人到空位上坐下，金光瑶才小声叹了口气。蓝曦臣本听得认真，忽听见他叹息，立刻回过神来，关切道：“阿瑶怎么了？”
金光瑶苦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好不容易能跟二哥听戏……这镇上的人却看不到我们，没法给二哥点些茶点吃食，如此委屈二哥了。”
蓝曦臣听罢一笑，温声道：“是我任性了，拉着阿瑶在这镇上东游西逛半日。”
“托二哥和这个镇的福，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金光瑶抬手整了整头上的软纱罗乌帽，笑道，“二哥快听戏罢。”
茶馆二层是半露天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阖眼听了那丝竹管弦，浅吟低唱，竟叫人生出几分慵懒的醉意，几乎要沉浸在这个温柔乡里。
蓝曦臣边听边品着戏文，觉得韵词雅致有趣。一抬头却见金光瑶掩口打了个呵欠，不由笑道：“阿瑶不爱听戏么？”
金光瑶摆摆手，漫不经心里带了几分慵懒：“从小便听惯了，有的还能跟着唱两句呢。”
“哦？”
听蓝曦臣带着几分吃惊，金光瑶只是笑：“二哥忘了我在什么地方长大吗？”
蓝曦臣怔然，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正巧听那戏子唱道：“恋着你刀马娴熟通晓诗书少年英武……跟着你闯荡江湖风餐露宿——受尽了这世上千般苦！”
金光瑶听罢没说什么，一手扶了扶软纱罗乌帽，不知在想些什么，蓝曦臣只看到他微微弯起的唇角。